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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即使他在朝中根基尚淺,勢力也遠不及自己的祖父,可有紫微閣政宰這個權位,他便可更大限度地發揮自己的才能,實現他的政治抱負。我莞爾點頭:“投以桃李,抱之瓊琚。還是朕比較划算。”

予他官爵,換來孩子正統皇嗣的名位,確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心照不宣地笑笑,他扶著我繼續往桃花林走去。適巧遇見我那深居簡出的碧君嫂子攜潘嬤嬤迎面而來,立時笑著上前:“在婚宴上看你無精打采,朕還以為皇嫂害了相思病。”

因是前一陣子局勢不明,故而我那七皇叔和堯泓堂哥披星戴月地練兵,以防碧翡越境進攻慶州。結果人家內訌,弟弟上臺後,更是立刻派人言和,令得他們父子白忙活一場,亦因此,疲累過度、又一下鬆了心絃的堯泓小病一場,未能趕來皇都,出席我的婚禮。所以在婚宴上,頗欣慰地見到我這思想保守的好嫂子真情流露,悵然若失。挑挑眉,望著赧紅了臉的秀美女子,我說:“堯烺哥出家八年,你已經夠對得起他,莫再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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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庶母厭棄紅塵的堯烺出家前後,都未對碧君盡到一個丈夫的義務。而上月佑國前,我特地和端親王秘談一回,得知自己的兒子鍾情文德儲妃多年,非但沒有因為亂了禮數而震怒,反而大罵兒子長了個豬腦子,害他至今沒有抱上孫子,令我深深歎服這位思想有異其他皇族的老王爺。也已和他商量好對策,所以將碧君拉到一邊,讓她附耳來聽:“七皇叔前兒個託人捎來口信,說是你再不答應嫁給他兒子,他就親自來皇都搶親。”

管他什麼皇家顏面,更未把碧君的婆母客太后放在眼裡,只道:“他兒子已經三十好幾,沒啥比娶個媳婦,生堆可愛娃娃更重要。”

幸而端親王是個離經叛道的豁達之人。而得了準公公認可的碧君也不如過往那般,千方百計地婉拒,只是面露憂色,許在擔心客太后那裡如何交代。我冷淡一笑,低聲對她說:“你只須配合朕即可。”

記得《金枝玉孽》裡,孫白楊助爾淳逃出宮,便是借其姐福貴人出殯,金蟬脫殼。我也有心藉此招,讓名不副實的「文德儲妃」永遠消失。而與堯泓成婚後:“你安心待在慶州,每年元日,也可藉口有病在身,無須隨他來皇都朝賀。”

聽我不遺餘力地替她鋪路,逃離這個困住她十多年的皇城,碧君眼眶微溼,跪□去,鄭重其事地叩拜:“多謝陛下成全。”

宮裡的人就是這樣,動輒行大禮,毫不膩煩。我只得苦笑,對遠處的潘嬤嬤喚:“朕挺著個肚子,彎不□。趕緊扶你家主子起來。”

雖然我自己得不到完美的姻緣,可身邊的人幸福,我便不至對現在的人生絕望。對面前苦盡甘來的女子笑笑:“過幾天朕在御花園擺宴,款待碧翡新君。望嫂子也能過來助興。”

有心與我羲和修好,故而樂山親自前來參加我的婚禮之餘,向我提出聯姻。雖因為莞菁當年險些嫁給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而排斥這樣的策略聯姻,可樂山主動提議,我也不好拂他的面子,所以只能硬著頭皮,安排一場相親大會,將所有頭面人物的老婆女兒全都邀請來,盼樂山自己挑花眼,主動放棄——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扯了扯嘴,身為皇帝,即使厭惡這樣的做法,可為了國家利益,不得不做惡人。嘆了口氣,轉念想想樂山年輕英俊,性情溫和,也算一個好小夥,不至造孽太深。才罪惡感漸輕,和碧君道別後,沒心情繼續秀恩愛,讓客晟扶我回紫宸宮,待新老公走後,讓吉卓親自跑一趟怡親王府:“你比較會說話。替我給盈芳郡主帶個口信,就說賞宴那天,我會把即莫尋綁到她面前,和她做個了斷。”

拜雁裡朵所賜,莫尋成了碧翡人的女婿,而且現在還是詩娥羅名義上的老公,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和前未婚妻的關係,索性讓他自己解決這個爛攤子。所以賞宴當天,將前事忘得一乾二淨的皇太子殿下對立在不遠處、望天裝傻的我白眼以對,可面前那個冷豔美姝似乎為了自己,耽誤一段大好青春,皺眉忖了許久,終究欠揍地以為自己實在很冤枉:“孤又不認得那個穆宗皇帝。而且孤是雲桑國的皇太子,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死了很久的羲和皇帝,再娶一房妻室?”

是啊,世上屬你最拽,可以不把穆宗皇帝放在眼裡。只不過現為冷泉殿的你不知另個自己當年寄人籬下、須得看人眼色的滋味,才會不負責任地說出這種該遭天打雷劈的陳世美宣言。

我深深嘆了口氣,極抱歉地看向此刻神色難辯的茈凌菲:“大概是沉船的時候,撞到海底的珊瑚礁,腦筋打了結。所以別將他的鬼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