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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雖然日前才寬慰自己與其讓遙遙在外面跌跌撞撞,不如就讓他們一起,至少知根知底的也比較安心,可是周德嫣心底還是抱著一絲含飴弄孫的想念。

「媽,那只是我朋友而已,她也已經結婚了。」

輕啜了一口茶,南牧之等著見招拆招。

「二娃,媽媽就直接問了,你對遙遙抱著什麼樣的心態?」

擱下杯子,周德嫣再認真不過的問。

「媽媽,您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南牧之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反而反問了一句回去。

周德嫣楞了一會兒,真的要她說南牧之是個什麼樣的人的話,她會用認真兩個字來做答案。

「或許媽媽你們都沒印象了,我七歲那一年的過年,是我頭一回見到之遙。」臉上的神色帶上一絲柔和,那是想起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時才會有的柔和。「不過半年,父親跟母親一起辭世,您跟爹帶我回了南家,可您知道嗎?我病了、難過了、害怕了都是之遙頭一個發現的。」

再輕啜一口茶,那個跟他說哥哥不哭的小孩很早很早就讓他放在心底了。

「我跟他之間的事您別怪他,他逃過、躲過、抗拒過,若不是我死逼著他不會跟我在一起。」

一力把所有過錯擔起,媽媽接下來要怎麼都好,就是火氣不能燒到南之遙身上,他孝順,只要媽媽開了口他就一定會聽。自己是等的起也磨的起,可他不願南之遙再有任何的一點難過與為難,但凡一絲一毫都不願意。

南牧之的話不多卻很明白的告訴了周德嫣,他的認真。

「我現在心裡頭很亂,當初是怕那些個下作人再對你不利才同意你改姓南,現在你父親當時留下的你也都收回了,總歸有一天你還是得改回姓張為你家留下香火的…」

周德嫣思來想去似乎也只剩這個可以當做勸說理由的理由,只是在南牧之的面前這真的能當做勸退的理由嗎?

「媽媽您知道我父親還有個弟弟嗎?」

抬眼望向媽媽,南牧之開口詢問。周德嫣搖頭,她印象中寸書揚沒有提過她有小叔。

「我叔叔當年過繼給我奶奶家,因為她是獨生女,所以我太爺爺才把我叔叔過繼過去。我之前已經去找過我叔叔,跟他聊了很久他才同意讓我其中一個堂弟改回姓張。該做的後續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張家的香火不會斷。」

南牧之早在南之遙拿下眼布的那一天就開始佈署,各種情況他都先預設好也做了各種應對,所有的理由都不能構成的狀況下,沒有人可以分開他跟南之遙。

周德嫣啞口無言,南牧之早做好了準備等著,她卻無從下手。

「二娃你真的想清楚了?一輩子的事不是兒戲過家家,不是今天愛著明天不要了就不要了。你…」

「媽媽,我十二歲注意到自己的心情到現在,我要三十了。如果我把這當兒戲,把這看的輕了,那早在之遙去唸軍校的時候我就可以放棄了,媽媽,保證或誓言都是可以隨口拈來的無法證明什麼,我只知道之遙他值得我去愛護、值得我去憐惜、值得我去把他放在心裡,如此而已。」

走到周德嫣的跟前跪下,向來冷靜的南牧之頭一回有著明顯情緒的跟周德嫣表達著自己。

紅了眼眶,周德嫣再開了口:「這世道沒有那麼寬容,這條路難走。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有那個母親會願意自己的孩子受到苦難折磨的?」

「媽媽,牧之自從到了南家沒有要求過什麼,我只求您信我這一次,能把之遙交給我。」

南牧之八歲到了南家至今快要二十二年了,這是周德嫣頭一回看見南牧之的眼淚,「去吧…你自小做事都有自己的分寸媽媽知道,不論如何家裡頭總是會為你們留著的。」

輕撫上了南牧之的臉龐,攔不住也不能攔了,做母親只能在他們身後頂著,這條路很難走,難走到如果做母親的都不願意做他們的依靠的話,那這一生還有誰能做他們最後的避風港?

南之遙蹲坐在門外,頭低低的埋在自己的臂彎當中。他沒聽見媽媽跟二哥的所有對話,他只來得及聽見他二哥說他值得他把他放進心裡面,只來得及聽見媽媽話語中的難捨與心痛。

他還是讓媽媽難過了。

蹭掉眼睛中的汗水,南之遙悄聲離去。

接下來幾天南之遙能待在南家就儘量待著,對於南之遙的不對勁南牧之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如此行為不過也只是坐實了他那天下午看見的背影果真是南之遙,只是不知道他聽見了多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