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一直堅持自己的選擇,兩百年前太廟將我驅逐出南唐,我並未有絲毫抱怨,因為大家立場不一樣。我承諾過永不踏入南唐半步,所以,我只能在這裡等他,然後,殺了他。”
唐光明笑了笑說道:“唐葫蘆是我侄孫子,其實,他還是我的徒弟。所以這次沒有驚動太廟,而是我來的,如果太廟派人來,只怕你無法活著離開,哪怕你已經看見了那條路,你明白太廟的力量。”
李遠霸沉默了很久,忽然問道:“我就弄不明白你這人,當初我能全身而退也是你和太廟說的,現在我要來殺唐葫蘆,你又要來阻止。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你就不擔心皇陵裡的那些……人出來把你給殺了?”
唐光明又笑了笑說道:“我才給你說過,我不知道究竟誰對誰錯,既然目前不知道對錯,那麼你就沒有死的理由,唐葫蘆同樣沒有死的理由。我既不站在太廟一方,也不站在皇陵一方,他們沒那麼閒來殺我這個中立的人,畢竟大家都是親戚,你說是吧。”
李遠霸忽然長嘆了一口氣,看著漫天飛雪說道:“孃的,你跑這裡來讓我如何選擇?我欠你一條命,難道現在動手把你殺了?”
唐光明想了想說道:“我四百年沒有動過手了,肯定很生疏。你一直呆在狼窩裡,爪子牙齒肯定已經磨得很鋒利了,想來我已經不是你對手了。打與不打都在於你,反正我是真沒什麼興趣打的,不如釣釣魚,多清爽。”
李遠霸站了起來,在鏡湖上來回走著,踩爛一地的雪。
“我還是想對你說,皇權之上,不應該存在更大的權力,你是皇族,我是外人。這他孃的實在可笑,你不操心反倒成了我在操心,你知道我是接受誰的指令來這裡殺唐葫蘆的嗎?唐葫蘆應該死,因為光應該握住承天皇帝的手裡,只有握在承天皇帝的手裡,才有可能真正實現皇權的至高權威。”
唐光明又笑了起來:“你還是這脾氣,這麼說吧,皇室對於皇權問題,自始至終就分為兩派,這你知道的,就是太廟和皇陵。我屬於中間派,我不希望出現一個無法控制的皇權,也不希望皇權被……打壓的太厲害。兩方面能夠互相牽制,這樣也挺好的。權力就像一把刀一樣,如果太過鋒利,如果握刀的人有點瘋狂,造成的後果就會很嚴重。”
“我說不過你,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太廟裡的人死了最終還是會葬在皇陵?這說明太廟的人最後的歸屬地還是在皇陵,起碼死了以後在支援皇陵吧。”
“死了,就一了百了,死了以後,皇陵就是一處陵園,沒有其他。這一點我覺得皇室處理得很好,並不因為生前鬥來鬥去打死打活死後還要做出扒墳這種喪盡天良的破事兒。”
“光,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李遠霸忽然站定,然後微蹙著眉問道。
“我也不知道光是個什麼東西,就算曆屆握著光的人,事實上也並不清楚光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有人說光是一個組織,這個說法並不全對。確實存在著這麼一個組織,但這個組織真正的核心是守護著光。直到後來,這個組織發展了極少的外部人員,這些人員偶爾會替握著光的人做一些事情,真相就是這樣。”
趙遠霸來到唐光明的身前坐下,接過唐光明手中的魚竿釣起魚來。
唐光明取出一個爐子一口鍋,在鏡湖上升起火燒起水來,就等著趙遠霸釣起魚來下鍋了。
唐光明在這洞裡釣了整整三天,卻沒有釣起一條魚,趙遠霸很快就釣上了魚。魚不大,只有三指寬,卻無鱗,是燉湯的好東西。“
趙遠霸釣了很多魚,唐光明就將釣上的魚丟入了鍋裡。
很快,就有香噴噴的魚湯鮮味飄來。
唐光明忽然說道:“你我當年一起長大,一直是很好的兄弟,我還是勸你在這件事情上不要做出選擇。原因其實很簡單,南唐已經換了不知道多少個皇帝了,這些皇帝中肯定有和皇陵站在一起的,應該還不少。但他們最終也沒有做出什麼來,那時候,光就在他們手裡。你可想過為什麼?”
趙遠霸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想過,他們應該是沒有找到使用光的方法。但歷經這麼多個朝代,總應該摸索出了一些東西吧?還是那句話,我始終堅持自己的選擇,這種事情總是需要人去做的,一代找不到方法,萬代以後,總有可能找到方法吧。”
“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我不喜歡仰視。”
唐光明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就如唐光明所言,每個人都有選擇或者不選擇的權力,他不選擇是因為無法判斷對錯,而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