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豔陽天？”

姬鳳第一次露出了嚴肅的神色，她手中那根弦一抖，便成了九根弦，九根閃爍著明亮星輝的弦

趙太保長刀斬下，卻成了九把刀，九把如豔陽般光芒四射的刀。

九弦鳳琴，九九豔陽天。

九根弦對上了九把刀。

“可惜，你未曾見到那條路，否則，這九九豔陽天還有些看頭。”姬鳳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卻也佩服趙太保居然能使出九九豔陽天的九把刀來。

第152章　霧裡看花

巫山之美在雲霧，巫山山脈的雲霧深處有一高峰，高峰的一側是一處絕壁，絕壁是灰白色的，絕壁上生長著一些雜草和一些野花。

絕壁上除了雜草和野花，還懸掛著很多棺材，用一根根小兒手臂粗細的葛藤捆綁著，懸掛在灰白絕壁上的或高或矮的漆黑的棺材。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穿著一身繡著各種動物的衣裳坐在最高的一口棺材頂上，嘟著小嘴看著滿眼的雲霧。

她的頭上，脖子上，手腕上都帶著許多獸牙串成的飾物。特別是掛在脖子上的那顆獸牙，看起來並不大，卻打磨的非常光潔，裡面居然隱隱可見一縷魂魄在遊蕩。

她沒有穿鞋子，一雙粉嫩的腳在這口棺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踢著，掛在腳踝之上的一串銀玲兒隨著雙腳與棺材的撞擊發出叮叮叮的清脆的聲響。

“小祖宗，你就別踢了好不好？讓我老人家好好睡一覺吧。”

這口棺材裡有一個聲音傳來，如果換著他人，只怕會嚇個半死。

但這小女孩兒似乎早已習慣，她嘟著嘴說道：“人家無聊死了，你快出來帶我出去玩啊。那邊有人在打架呢，你帶我去看看好不好？”

棺材裡那人沉默了片刻，就見這棺材蓋子從下面緩緩被推開，一個枯瘦的老頭從裡面爬了出來。

這個枯瘦的老頭已經看不出來年紀，因為他實在太老了，全身似乎就剩下一張皮和一把骨頭，就連最應該有肉的臀部，也乾癟得就像這棺材的板子。

老頭向鬼一樣飄到了棺材的頂部，與小女孩兒並肩坐在了一起。

他向遠方的雲霧裡看了看，一雙空洞的眼睛裡忽然燃過一點火焰，火焰是慘白色的，實在有些嚇人。

“不能去啊，那兩個人，很厲害啊。”老頭搖了搖頭說道。

“你都打不過？”小女孩兒不可置信的問道。

老頭微微想了想，說道：“只打兩個還勉勉強強，但是又來了兩個啊，這又來的兩個裡面有一個菜鳥，很菜。但另外一個就有些厲害了，嗯，就算是我，也要很認真的和他打，估計才有六成勝算。”

小女孩兒頓時來了興趣，她拍了拍老頭乾柴一般的手臂說道：“我想看看，快把照妖鏡拿出來。”

“我的小祖宗，那些是人，不是妖，照妖鏡只能照妖，哪裡能夠照人。”

“我們不是人嗎？為什麼可以把我們照出來？”

老頭沉默了十息，然後緩緩說道：“我們……是人，我們……也是妖。”

小女孩兒楞了一下說道：“我們……是人妖？”

“我們是巫，那些人叫我們蠻人，那些妖叫我們妖人，我們是人與妖結合的後人，所以我們身體裡流淌著人和妖的兩種血液。”

……

“這麼說，我們還是人妖嘛。”

“……你要這樣理解也可以，但我們真正的名字是巫，巫山這個名字的由來便是因為我們祖輩都生活在這山裡。你是未來的巫山聖女，再過些日子你去了聖殿自然就知道我們的歷史了。”

小女孩兒忽然有些蕭然，她喃喃的說道：“我不想去聖殿，我想……去南唐上京。”

老頭怔了怔然後有些嚴肅的說道：“不行，你絕對不可以去。”

“為什麼？姑姑都可以去，我為什麼不可以去？”小女孩兒抬起頭來看著老頭很生氣的問道。

“因為，你是巫山聖女，所以，你不可以去。”

小女孩兒又嘟起了小嘴巴，可憐兮兮的向雲霧中看去，她便看見了雲霧裡盛開的一朵血花。

……

九九豔陽天九把燦爛的長刀斬下。

九弦鳳琴九道閃耀著銀色星輝的線條切割而來。

一刀斬落了姬鳳的一縷頭髮。

一條線，切割了趙太保的一根小指頭。

一刀斬下了姬鳳的一片衣袖。

一條線，切割了趙太保的一根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