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過去。熹和笑眯眯地道:你不必總是對我行禮,沈將軍,你回來這麼久了,怎麼就捨不得進宮來看看我?
沈墨嘴角帶了笑,心思一轉,開口道:最近有些忙,所以一直未能進宮來見,還請公主恕罪。
宮女看了坐,熹和也坐在了桌邊,有些不悅地道:除了流匪,還有什麼事讓你忙了?父皇也真是的,殺雞用牛刀。
沈墨搖頭:陛下的旨意總有他的道理,流匪一事引發的緣分倒也不小,也許不久之後,沈某便可以請公主喝喜酒了。
熹和的笑意僵在了臉上,旁邊的滄月皺眉,不明所以地看著沈墨。
喜事?誰都可能馬上有喜事,就是沈墨不會。他連個看上眼的姑娘都沒有,每天就知道打仗,哪來的緣分一說?
將軍不用以這樣的話來拒絕我。熹和深吸了一口氣,捏著手絹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然這麼多年,是塊石頭也動心了。本宮有皇室公主該有的氣度,所以你不用那麼做。
沈墨笑了笑,端過宮女倒的茶,安靜地喝著,不再開口。
宮殿裡一時沒有人說話,但是等了一會兒,熹和到底沒忍住,開口問:你與誰有了緣分?
這樣的話讓她來問很殘忍,熹和覺得難過,卻又沒辦法。她是想過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讓沈墨娶她的,因為她不想嫁給陌生人,因為她真的很喜歡沈墨。
但是他居然說,他同其他人有了緣分。熹和眼睛有些紅,咬唇儘量讓自己不失態。
還有沒有一點點可能?
那個人沈墨眼神突然溫柔,腦子裡卻把認識的人都過濾了一遍,最後停留在一張微笑的臉上。
那個人身份有些特殊,臣想娶她,可是似乎不行。聲音裡夾著些低落,沈墨垂了眼,頗為深情又頗為無奈地道:相見恨晚,但是能讓臣一見傾心的,也只有她了。
熹和抿緊了唇。
她有些裝腔作勢,危機關頭卻很勇敢。喜歡裝大度,骨子裡卻是個小女人。沈墨慢慢地說著,臉上的神情充滿寵溺和無邊的情意,彷彿說的那個人就在眼前似的。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
能讓沈墨喜歡上的人,該是有多幸福?
熹和就是這麼想的,但是她羨慕,卻不嫉妒。熹和從小就是被父皇捧著長大的,有自己的傲氣和自尊,聽著沈墨這話,很傷心,卻也只能問一句:哪家的姑娘?
若是未出閣之人,也便罷了。沈墨嘆息一聲,搖頭道:遇見的時候,她已經嫁做了人婦,我想做什麼都是晚了。
熹和眼睛裡又亮起些光,看著沈墨道:既然晚了,那還執著幹什麼?沈將軍,你是我大宋的棟樑,有錦繡前程和父皇的器重,不至於為一個婦人神魂顛倒一輩子。
沈墨看了滄月一眼,後者站在一邊,像是什麼也沒聽到,只在慢慢擦拭他手裡的刀。
公主怕是不知道,就在今日,臣做錯了事,害得她被休回了孃家。
滄月眼皮一跳,還是抬頭看了過來。沈墨一臉沉重地道:讓她蒙受不白之冤,是臣的過錯,所以臣已經打算和奶奶商議,迎她過門,免她受流言蜚語之苦。
熹和再鎮定也忍不住嚇了一跳:你要娶一個被休了的女子?
這也太荒唐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沈墨淡淡地道:她很好,足以陪我度過餘生。臣一生醉心沙場,也只需要那麼個人陪著我,就夠了。
我熹和張張嘴,很想說她也可以。
但是滄月站在身後,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
熹和抿唇,知道沈墨是心意已決。
誰都可以陪他過,但是他沈墨認定的,只有那麼一個人。
從百花宮出去,沈墨覺得渾身都輕鬆了,嘴角帶著笑,慢慢往宮外走。
你這個騙子。滄月跟在他身後,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樣對大家都好,何樂而不為?沈墨頭也不回地道:滄月,你該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滄月扯了扯嘴角,站在原地目送沈墨離開。
做他想做的事情?用這個御前侍衛的身份麼?苦笑一聲,他還是轉身去了御花園,去折兩枝熹和喜歡的桃花。
她今晚上一定又要哭鼻子了。
出了皇宮,沈墨一路在馬車上都在思考自己剛剛說的話。
他是不可能娶熹和的,皇上也不可能允他娶。不過自己年紀到了,難免皇上哪天想不開,會給他賜婚。
與其被人擺佈,他不如先發制人。
他戰功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