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林扶月伸手向空位上指了指,這個意思很清楚,是想要他重新入席。
司徒珏低頭看了一眼椅子,不覺輕笑一聲,眼眸裡盡是溫柔卻不容侵犯的笑意,這種眼神,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抵抗的了,他拱手說道:“多謝!”
顧雲澈咬牙切齒,看著“眉目傳情”的二人,肺簡直要氣炸了。
敢情這桌酒菜是為他二人準備的?
敢情他這是成人之美了?
死丫頭
良久,他冷冷笑了兩聲,眼底裡盡是對自己的嘲笑,就這樣退避了?
“林姑娘,司徒兄,你們慢用!”
聽到這話,林扶月才反應過來了。這是臨南王府,是他的地盤,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喧賓奪主了;而且在外人面前,她居然敢對主子如此不敬,那豈不是失了顧雲澈的面子?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災難”降臨啊
“公子,這是您跟司徒大哥的飯桌,是我太唐突了,你坐,你坐,我馬上出去。”
她立馬拉住了他。顧雲澈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林扶月心覺有點慎得慌。立刻鬆開了手。
“司徒大哥,告辭!”她拱手言道。
拿起竹竿便要起身
“慢著!”
顧雲澈悠悠的制止道,說著,他已經坐下了,玩弄著那隻酒杯。冷冷笑道:“林姑娘既是想親自謝過司徒兄,那就坐下吧!”
林扶月聽他這語氣,怎麼都覺得陰陽怪氣,可卻也找不出有什麼漏洞。
“紅袖,拿一隻酒杯來!”
他衝門外喊了一聲,可是卻沒有回應。
柳兒上了前。微微頷首道:“顧公子,紅袖姐姐不在,而且。姑娘現在受了傷,不能喝太多的酒”
林扶月頗為欣賞這小丫頭“高風亮節,不畏強權”的氣勢,不覺暗自讚歎
顧公子?
聽到這聲,顧雲澈還是有些驚詫的。不過看到柳兒眼睛中的定然,倒是沒有了這種感覺。林扶月看上的丫頭自然不是等閒之輩!
想到這兒,他不覺嗤笑
受了傷,不能喝酒!
對的,這點他倒是忽略了,他向林扶月的臉上看了一瞬,點了點頭,道:“對,對,林姑娘,受了傷,也就不要逞強喝酒了!”
這更像是強制的命令。
不過,林扶月欣然接受,對自己的身體好的勸告,為什麼不聽呢?雖然她並不認為這話是一種勸告。
酒過三巡,司徒珏便搖頭了:“在下不勝酒力,不行,不行了”
近距離觀察!
兩人雖是有說有笑,可林扶月卻怎麼看都覺得有哪處不妥,一樣俊朗精緻的五官,一樣迷人沉靜的笑容,一樣
眼神?
對!
是眼神!
兩人的眼神似乎在較量著什麼!
奇怪,他們兩個認識麼?若是不認識,怎麼會有這種眼神?這是挑釁與被挑釁之後的反擊,彷彿兩人有什麼宿怨似的
顧雲澈會有這種眼神不算奇怪,他本就是鬥志高昂,不肯認輸,只是,司徒珏並不像是這種人,唯一的解釋就是,兩個人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現在才裝作將將認識的樣子。
思索了一陣兒,她便埋頭去吃手邊的點心去了,她可不願意理這些事情
“公子。”
紅袖突然走了進來,她在顧雲澈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顧雲澈神色一怔,便立刻離開席位,急匆匆向門外走去
“紅袖姐姐”
林扶月想站起來關心一下,卻又扯動了傷口,她條件反射似的跌回了椅子上,眉頭痛苦的聚在了一起。
柳兒的注意力一直在她的身上,見此,便立刻上前,滿是憂慮:“姑娘,是不是又疼了?”
這種急切關心的神情,竟彷彿兩人是多年的主僕,這種關心似乎是極其自然的,林扶月感動,那一瞬間,她幾乎將柳兒當做了錦葵
她想起身追上去,卻突然聽到——
“林姑娘!”
顧雲澈竟折了回來,命令道:“在這等著,我不回來,就不準離開!”
什什麼?
林扶月驚愕的抬起頭,這是怎麼了?不準離開?這算是禁足了?
“公,公子?”
顧雲澈甩袖離開了
“看來,顧兄似乎有急事,林姑娘,在下就告辭了。”司徒珏見顧雲澈走了,便識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