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就算是這般算計,也能小看了這些人,桃李遍天下,就意味可能死忠遍天下。他們對自己的恩師恭敬,尊崇,甚至是視為神祇,一旦認定了就會變得瘋狂而偏執,然後,永遠不要小瞧這些文人煽動鬧事的能耐。
所以,在短短時間裡,就有不少人上書請命,看起來,暫時還比較的理智
然而,這種情況李鴻淵沒料到嗎?怎麼可能,於是,後手來了
關於裴氏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在江南的某些地方,同一時間,如同雨後春筍一般,接二連三的冒出來,當然,這裡面真真假假的,不少只是裴族長做的事情,按在整個裴氏頭上,而清高、將名利置之度外的裴氏,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重返朝堂,再放出一份名單,上面密密麻麻的“大儒弟子”,其家族或許關係甚密的某些人,全部都與朝堂有著緊密連續的,這份名單,無不在提示著,裴氏的名家大儒,刻意的挑選的這些弟子,為的就是給裴氏鋪路。——事實上,現今名單上超過半數的人身居官位。
一個兩個,十個八個,或許是巧合,那麼幾十上百呢?
就算是原本堅信自己恩師絕對不是那樣的人的某些人,尤其是在官場上的老油子,都開始懷疑,當初自己或者自己家人找上門拜師,被各種考核刁難,最後好不容易拜了師,自己在欣喜若狂的時候,所謂的恩師是不是在嘲笑自己是傻子,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一旦有人開始陰謀論了,自然就會有更多的人往這方面想。
心甘情願,哪怕是舍進去無數,也絕對無所謂,值得;但若是被騙,那麼,丟了一絲一毫,都會怒火中燒,恨不得將欺騙自己的人碎屍萬段!
上書請命的人越來越少,暗中運作想要將恩師從牢裡撈出來的人越來越少。
而那些被裴族長威脅的姻親們,自然是知道了裴族長突然“發瘋”威脅他們的原因,他們早就對裴氏虎視眈眈,裴氏遭殃,簡直拍手稱慶,因為可以瓜分裴氏了,只是沒想到裴老東西手裡握著這麼些要命的東西,起初也不得不幫忙,現在卻也紛紛的沉默下來。
直到,當朝晉親王的母族被爆出來,一切都變得詭異的靜默。
二十八年前的事情,再被狠狠的渲染一番,髒水全部潑到裴氏身上,尤其是裴氏族長,不顧骨肉親情,逼迫女兒,偏生還道貌岸然在這裡面,將樂成帝的角色塑造成了一個將心愛女子就出火海的痴情種子,將那個人渣,狠狠的洗白。
這一切都在這段時間裡發生的,尤其關於李鴻淵的這一部分,大概是在靖婉他們登山的時候發生的。靖婉“太忙”,李鴻淵也沒特意告訴她,現在在去裴縣的路上的得知,靖婉的表情有點微妙。其他的倒也還好,就是關於樂成帝那一點
“這個版本,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有一個人會非常的高興。”李鴻淵慢悠悠的說道。
“的確,明明是強取豪奪的無恥之徒,現在,或許就該被很多人稱頌,說不定還會有人以此為藍本,編寫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聖上最願意看到的還是跟皇貴妃兩情相悅,情深不悔似吧?甚至可能聽多了想多了,還將這個當成了曾經的現實。”
“婉婉這個主意不錯,找人寫幾個話本子,想辦法送到他手裡去。”
靖婉瞥了他一眼,還真是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肯錯過,這樣的話本子到了樂成帝手裡,得益的是誰?毫無疑問是這混蛋,樂成帝跟自己最心愛的女子的愛情結晶,如何能不偏疼。
李鴻淵如果會不知道靖婉在想什麼,輕笑,“這樣一來,此番在江南某些讓他懷疑的事情,基本上就能抹平了,心裡還會更加的內疚,他最寵愛的兒子如此的能幹,卻不能繼承大統,這補償只怕會跟潮水一般。甚至連我跟裴氏接觸的事情,都無需瞞著他,反正裴氏也垮了,成不了我的助力,他不用擔心,我還能在他時不時的‘懷念’一下生母,跟他說道說道生母出嫁前是什麼樣的”
靖婉伸手捏捏他的臉頰,“你這臉皮,還真是厚比城牆。”
李鴻淵握著她的手,“胡說,最多就城牆一半厚。”嘴角微勾,眼中竟是笑意。
靖婉無語。
李鴻淵拜訪裴氏老宅的事情,可是提前就遞過拜帖,當然,屬於那種不要回帖,僅僅是告訴你,本王什麼時候要到,準備好迎接。
事實上,最近的事情對裴氏太致命,有不少族人都趕了回來,一個是想要避一避,一個是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在裴氏老宅的裴氏族人,比平日裡多了一倍不止。同時回來的,還有不少嫁出去的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