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戰事如火如荼,皇上更沒工夫管其他的事情,如此,其他人就是有意見也憋著,只是我出身駱家,其他人不敢說王爺跟我什麼,只怕會說駱家的教養有問題,教出的閨女,出嫁了都還心心念唸的想著孃家,祖母若是聽了,莫生氣才是。”
“幾句閒話而已,何須去在意,說這話的人,那是自己心裡酸。不過你也別仗著晉親王寵你,你也就想一出是一出。”
“祖母這話就不對了,就因為有依仗,才該趁著機會多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情。”
“歪理,你如此這般,當心哪一日王爺就厭煩了。”說到底,駱老夫人最擔心的還是這個。
“不會的,我跟王爺好著呢。而且,當真會變,如何小心翼翼都會變,不會變的,總會百般的包容。”
“行行,你這張嘴啊,沒幾個人說得過你,只要你覺得沒問題,那就隨便你自己。”
靖婉笑眯眯還有點小得意的點頭。
駱老夫人心中暗歎,這孫女啊,不僅被晉親王給養嬌了,性情也越發的外露,這脾氣也見漲。這樣……好,很好。
要說靖婉身上的改變,不僅僅只是駱老夫人感受到了。
駱老夫人慾跟以往一樣,根靖婉說說話,然後就打發她去與其他年輕人說話,靖婉這一回卻沒被打發走,“祖母要是精神不錯的話,我們就在這裡叨擾叨擾你啊。”
駱老夫人心中有些疑惑,不過又想不出個所以然,“行啊,只要你們不嫌我這個老婆子悶。”
這一下,別說是靖婉,另外的幾個人那都是忙說沒有,說話逗趣兒。
氣氛融洽,和樂融融,靖婉的話其實相比以往要少一些,只是旁人都沒注意到。
這一刻,靖婉其實是真的感激自家夫君的,對於他最初愛上的那個不是現在的自己,心存的芥蒂也在一點一點的消散,他記得所有的困苦與磨難,所有的殘酷與黑暗,現在又憑一己之力在改變很多事情,如果一切都是原定的軌跡,那麼,在這個屋簷下,怕是不會有現在的歡聲笑語。他說,他前世時,因為她慘死,祖母哭瞎了眼睛,靖婉心裡卻很清楚,不會只是哭瞎那麼簡單,自己之前在齊安府的日子基本沒變,足見,祖母的身體也是一樣欠佳,那般傷心欲絕,就此命斷黃泉都有可能。
還有在座的其他人,別的人他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嫂子孫宜嘉,進了康親王府,最終沒能逃過紅顏薄命的結局。現在,她雖然毀了容,但是過得開心滿意,閨女一歲多了,小丫頭專挑爹孃身上好看的地方長,鼎鼎的美人胚子一個,長大了說不得就是紅顏禍水,孫宜嘉呢,已經可以準備懷二胎了,肚子裡面已經有了也沒準。
在不知道的時候,是該如何就如何,但是知道了,就算當下沒有發生,還是沒辦法無動於衷,靖婉自己都會控制不住胡思亂想,也就理解了自家夫君始終難以忘懷的原因。
靖婉一直端坐著沒打算走,而李鴻淵也沒叫人來催促,其他人又不能攆她走,於是,一直到駱家的幾個男人都下衙,搞得駱沛山等人的第一反應也是:出了什麼事兒?
對他們,李鴻淵可沒那心情好聲好氣的去解釋,一直到用了晚膳,再坐了坐,趕在宵禁之前,靖婉跟李鴻淵才回晉親王府。
駱尚書表示有些丈二和尚,問自己老妻,“三丫頭跟王爺回來作甚?”
“婉婉說就是想我們了,閒著也是閒著,就回來坐坐。”
“真沒事?”真沒事還能等到他下衙?可若是有事,怎麼一句話沒說又走了。
駱老夫人蹙了蹙眉,講真,她其實不是很確定,自己孫女好像沒什麼不同,但是,又的的確確的感到些說不出的異樣。
駱尚書見狀,“算了,晉親王是個胸有溝壑的,真要有什麼事,肯定是有分寸的,三丫頭也不是遇事兒就手足無措的。”
夫妻二人都將此事按下不提,再過些日子看看,若真是什麼大事,不會沒有半點風吹草動,說不定也的確是沒事,沒誰規定,出嫁的女兒攜夫婿回來,就一定要在某個時候離開。
回王府的馬車上,靖婉一直都安靜的靠在李鴻淵的懷裡。
“怎麼了,回來瞧瞧反而情緒低落了?”
“沒有,只是一時半會兒不太能走的出來,過幾日就好了。”
“所以說,你們女人就是這樣,那心啊,就跟琉璃似的,易碎得很。”
“是啊,你們男人的心多硬啊,磐石都比不上。”靖婉想都不想的淡聲反諷回去。
李鴻淵握住她的手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