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絲毫作用,葉邑辰心急如焚,熬得滿眼都是血絲,心裡火氣本來就極重,他早將雨瀾視作了自己禁臠,看見小侄子伸手過來,不由怒火中燒,一伸手就格開了他胳膊。
葉敏昭人小力弱,被葉邑辰伸手一格,一個趔趄差點摔一個屁股墩兒,多虧馬侍衛搶上前來扶住他,他才沒有摔倒。
葉敏昭自尊心極強,不由大怒:“十六叔,你幹什麼?”
葉邑辰冰冷目光猶如兩道寒劍直射向葉敏昭,冷然道:“一見面就動手動腳,這是誰教你規矩?”
葉楓齊也看出來葉邑辰氣色不對,驚訝道:“十六哥……楊姑娘怎麼樣了?”
葉邑辰對弟弟語氣便好了幾分:“她一路風餐露宿,頗受了幾分苦楚,許是得了傷寒,高燒不退,如今昏迷不醒……”語氣中憐憫和痛惜連他自己都沒有聽出來。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葉楓齊和葉敏昭異口同聲地道,倆人一時全都著急起來。
正這個時候葉邑辰臂彎上雨瀾j□j了一聲,斷斷續續道:“渴……好渴……我要喝水……”
雨瀾靠葉邑辰胳膊上,全靠他一隻胳膊承擔著她體重,隱約間她也知道葉楓齊和葉敏昭全都來救她了,可卻沒有力氣說話,甚至連睜開眼睛看一眼都做不到。
不待葉楓齊吩咐已經有家丁遞過裝水皮囊,葉邑辰小心撩開她頭髮,葉敏昭走近兩步細看,只見雨瀾臉色潮紅,滿臉病態,連頸部肌膚下都泛起玫瑰色疹紋,葉敏昭受了那麼多苦未曾叫過一聲,此刻卻一下子眼眶就溼潤了。
葉邑辰小心地喂她喝了點水。葉楓齊道:“楊姑娘病得厲害,我們不能耽擱,必須立刻回京找大夫看病。”這一路行軍眾人也都累了,葉楓齊本來還想休息一陣子,吃點乾糧等眾人恢復體力再走不遲,現看必須要爭分奪秒才成。
葉邑辰和葉敏昭比他還急,當下眾人翻身上馬一路疾馳回京。官道上眾人也不再東繞西繞了,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來時候女真兵被殺得差不都了,眾人一口氣返回廣渠門,途中竟沒有再遇到大股女真兵。
葉敏昭跟著大隊人馬,從來沒有騎過這麼久馬,大腿兩側都被磨破了,鑽心似地疼,他卻一聲不吭,只是不錯眼地看著前面十六叔背影,既擔心雨瀾安危,又隱隱有些嫉妒。
眾人到了廣渠門下,那位守城千總看見葉楓齊和葉敏昭全須全尾地回來,心裡鬆了一口氣,此時天色早已黑透了,城頭上點著火把,葉楓齊叫開了城門,白餘匹戰馬一陣風似得捲進城去。
那千總落足了眼力,總算人群中看見了小王爺葉敏昭影子,心裡一塊大石也就落地了。人是他放出去,要是外邊出了事,他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這才發現兩位王爺簇擁著一個衣衫破爛人,那人懷裡還抱著一個長髮覆面女人,不由嘖嘖稱奇。
“小王爺,小王爺!”眾人剛進城,韓世和於鵬兩個小太監立刻迎了上來,他們一直廣渠門等著呢,見小王爺平安歸來全都大喜。
小王爺看了他們一眼,雨瀾被葉邑辰抱懷裡,他心裡十分不舒服,這時便道:“去,給本王弄輛車子過來。”
韓世一愣:“這裡距離紫禁城遠著呢,奴才到哪去弄車?”
小王爺氣得大罵:“笨蛋,廢物!”
此時眾人剛來到一個路口,一輛豪華馬車從另一條路上馳過來,看見大隊人馬殺氣騰騰而來,威勢如虎,車內大概是個員外富商,怎麼敢和他們搶路,便路口停了下來,葉敏昭飛馬上前,伸手掏出一塊腰牌,向那車轅上車把式一亮,大聲喝道:“本王是當今皇上第五子,潞王葉敏昭,裡邊人趕給本王滾下來,你們車,本王徵用了。”
車把式一輩子見過大官不過就是一個九品皂隸,皇上親兒子他眼裡那就是神話一般存。他嚇得一軲轆滾下車子,納頭便拜,嘴裡訥訥也不知說什麼。
簾子一掀,一個身穿棉袍大胖子探出頭來,一看葉敏昭手中那塊雕龍嵌玉腰牌,他也沒看懂,可話卻聽得明白。皇上兒子誰敢惹,那員外暗叫晦氣,氣喘吁吁地爬下車,跪地上,叫道:“小民拜見皇子殿下!”
葉敏昭才沒空理他,馬鞭一抖,“啪”地空中抽了個響,指著那個車伕道:“你還回去給本王趕車!”一轉頭對葉邑辰道:“十六叔,你把楊家姐姐放下來,讓她坐車走吧,她身子弱,再受不得顛簸了!”
葉邑辰等人剛才便已放慢了馬速,葉敏昭話正合了王爺意,他抱著雨瀾甩蹬下馬,將她小心地放車上,車廂上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