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死了?
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站起來,皺眉問,“他什麼時候死的?因為什麼?”說完,怕大爺不肯回答,她立刻把自己手裡買的東西遞了過去。
老大爺見她這麼誠懇,便邀請她到自己家裡。
王晴天正想打聽一下柳家姐妹的事情,也就同意了。
老大爺家顯然不是住在村口,一路上遇到好幾個村民與老大爺打招呼,王晴天一個也不認識,反而是這個老大爺她猜到幾分。
她剛才聽到村民叫他“柳大爺”。在柳家村姓柳的人家很多,可這個年紀的男人,她認識的不超過三個,其中一個就是她那弟弟柳金寶。
如果他是柳金寶,那她要打聽柳大姐和柳二姐的訊息要容易多了。
於是,她裝作不經意地問起老大爺家裡還有哪些人。
提起這個,老大爺似乎臉色有點不好,好半天,他才回到,“有四個姐姐,其中一個已經沒了,比陳天齊還要早走五年呢。年紀輕輕的,還沒嫁人就這麼走了。”他的神色似乎變得特別低落,微微躬著被,頭垂著,悶不吭聲地往前走去。
王晴天看著他沉重的步伐,心裡有些不自在。
他真的是柳金寶,她的弟弟。
可是,她真的不敢相信,五十六歲的柳金寶會老成這個樣子。他很瘦弱,個頭也不高,頭髮半白,臉上溝壑縱橫,面板黑黃如枯木,臉上帶了點愁苦的感覺,眉心似乎是常常皺緊,形成鮮明的川字。
他過得很不好。
王晴天忍不住有些同情他。攤上那對自私自利的父母,他身上的重擔一定很大。
等她到了柳家,王晴天很詫異。她以為柳金寶變得這麼老態畢露,肯定是因為貧窮,可現在看著這二層小樓,白色的牆壁貼著瓷磚,金色的窗邊上,彩色的玻璃。這二層小樓設計很不錯,很大氣。一看就知道這家人的生活水平很不錯。
房子圍著一個院子,裡面正站著一個老大娘,此時她正在把廊簷下的滾筒洗衣機裡扔髒衣服。
看到兩人進來,老大娘有些茫然。
柳金寶立刻把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然後又把王晴天送的東西遞到她手裡。老大娘低頭看了一眼袋子裡的東西,不是很貴重,她收下來之後,把王晴天客客氣氣地請到堂屋說話。
柳金寶也跟著兩人進屋,搬了個板凳,直接坐在堂屋門口抽旱菸。這是一種土煙,味道有些重,老大娘似乎很不喜歡,看到他的動作,立刻白了他一眼,顧忌到客人還在家裡,就沒有和他吵吵,只是依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柳金寶眯著雙眼,沒有在意她的動作,讓老大娘有些氣悶不已。
隨後,她轉過身,招呼王晴天坐下休息。
王晴天謝絕了老大娘端茶倒水的做法,等她也坐下來之後,王晴天直奔主題。
“請問,陳天齊什麼時候去的?”
老大娘顯然不太清楚這個,於是把目光很自然地投向柳金寶。
柳金寶抽了一口煙,神色有些飄忽,彷彿是在回憶,“大概…87年的時候,人沒了。”
王晴天有些意外,她離開的時候是82年了,也就是說陳天齊是五年之後離開的,這和神識與她說起過的時間能夠對得上。
“他是怎麼沒的?”王晴天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問出來了。
提起這個,柳金寶似乎有些可惜,嘆息不已,“我聽人說他是自殺!死前還有遺囑呢!哎,那麼年輕的一個人居然那麼想不開。真是太可惜了!他還是我們村裡第一屆大學生呢!還是個翻譯官,人很有本事的!對誰都笑眯眯的,誰能想到他會度不過心裡那道坎。”
“怎麼說?”
柳金寶哀嘆一聲,他神色有些哀傷,又夾雜著些許無奈,“聽我大姐說,他是因為我四姐意外離世,他生無可戀才選擇自殺的。”
聽到這話,王晴天有些酸澀,心裡有股莫名的傷感,為他,也為自己。此時的她,心情突然間變得特別複雜,又高興又難過。
陳天齊來找她了,可是為什麼他卻遲遲沒有打電話給她呢?
難道是他出現了意外?
一想到是這個可能,她的心開始慌亂不安。好在,這個年代要找一個人,還是有許多辦法的,她準備回去就找人辦。
她壓下心裡躁動不安的情緒,試探著問,“我想打聽一下,柳招睇和柳婷梅的情況。”
柳金寶抽菸的動作一頓,他呆愣了一下,才眯著雙眼,定定地看著她,聲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