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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已是對民女有恩,他對民女也是有情有義。皇上厚愛,民女怎能為一已之私阻了他的前程?”

太后沉吟道:“如今沒有平妻的規矩,若是要你做妾——”嘆了口氣,“哀家也不忍心,你到底是他母親訂下的嫡妻,又是這般識大體有見識。”頓了頓,“若是指個妾過去,也不容易,你們本就是漢人,又沒根底,便是他有了功勞,皇上抬了他的旗,將來你總得多退幾步才行……”

齊粟娘袖子下的手緊握成拳,磕頭道:“常言道家齊方能國治,又說男主外女主內,民女雖是願意以和為貴,但世事難料,若是他日日為皇上辦差,回家還不得安寧,實在是民女的罪過。太后和皇上原想成全民女,卻是民女福薄,與他沒有姻緣之份。”

太后不禁揮手道:“罷了,罷了,我們不說這個,左右孝期還有一年,到時候再說。且說些高興的,今兒你可看到了大格格?”

齊粟娘收了眼淚,細細地給太后說了九爺府的滿月宴,又說了大格格的嬌美可愛,引得太后一陣高興,連連點頭,笑道:“你如今很是能幹,事兒辦得甚是體面,有當家的樣子,沒折了哀家的面子。”頓了頓,嘆道:“罷了,皇上過陣子南巡,你跟著去侍候,到了淮安,皇上問他時,你也聽聽,也不枉你們互相扶持一場。”

齊粟娘聽得要去南邊見陳演,心裡百般滋味難以言狀,磕頭謝過,太后又賞了她自個兒年輕時的衣裳、首飾,便讓她退了出去。

待得她出了宮,馬車便被直接被拉到了九爺府,齊粟娘跟著伏名向書房走去,隱約見得兩位主子從書房外廊下走了出去,看背影卻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齊粟娘見他們拖到此時方離府,不免奇怪,到了書房廊下,德力攔了伏名,只放了齊粟娘進去。

齊粟娘微覺不安,進了書房一看,大阿哥、八、九、十、十四阿哥果然都在。

待得她施禮已畢,九爺咳了咳,問道:“太后召你進宮有什麼事?”

齊粟娘一呆,不知他為何問起,微微猶豫,斟酌道:“回九爺的話,太后問了大格格,又因著皇上要南巡,太后命奴婢跟著侍候。”

齊粟娘低著頭,卻感覺到書房裡瀰漫起一股隱隱興奮之意,還未等她想明白,九爺笑道:“行了,今兒你的差事辦得甚好,回去歇著罷。”

齊粟娘應了聲,正要退下,八爺突地道:“太后可賞了你什麼?”

齊粟娘一愣,不由抬起頭來,卻見八爺正看著她,連忙低下,道:“回八爺的話,太后賞了奴婢她以前的衣裳和首飾。”心中暗暗生疑。

八阿哥再沒有多問,揮手讓她退了出去。她方要出門,大阿哥重重咳了一聲,十四阿哥突然道:“你明兒別出門,我下學了出宮來尋你。”聲音甚是遲疑。

齊粟娘已是被這些阿哥問得暈了頭,也沒想多少,呆呆應了聲“是”,她方開啟書房門,卻聽得外頭一陣哭聲,齊粟娘一愣,聽出是雙虹的聲音,不禁回頭看九爺。

九爺皺了眉,道:“不成體統,你去看看,太子爺既是看中了她,差人來要,自然得歡歡喜喜地去,這般哭鬧,太沒規矩。”

齊粟娘心裡打了個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瞬間抽乾,如墜冰窯,啞著嗓子應了聲,抖著腳步出了門。

待她趕到側福晉的院子裡時,雙虹的屋子已是空空落落,梳妝檯上的茉莉花粉散了一灘,慘白慘白。

高郵卷 第二十五章 京城小院的齊粟娘

回到小院後,齊粟娘不洗不漱,倒下就睡,卻做了整夜的噩夢,夢見她在暢春園的迴廊上跑著,跑著,四面一片漆黑,迴廊環繞,永遠找不到出口。

待得她從夢中驚醒,只覺一身冷汗,溼透衣裳,窗外已是日上三竿。齊粟娘起身燒了水,洗了澡,又洗了頭。

頭髮還未乾,便聽得門響,府裡送來了九爺的賞賜,卻是件黑狐皮大襖。

齊粟娘見著這東西質地極好,怕不止百金,她一個民女,更不可能把這越制的皮襖穿出去,不由心中奇怪。她謝恩收好,打發了賞錢。因是晌午,太陽很暖,便裹著皮襖,靠坐在院中石椅上,一邊吃著熱茶糕點,一邊曬著及腰的頭髮。

已是四五月間,北京城卻甚是乾燥,見不著一點雨水,齊粟娘眯著眼,仰望湛亮無雲的天空,此時的江南,雨季快要到了。

阿哥們下學要辰時以後,齊粟娘微微嘆氣,皇子們暗地如何她不知道,在人前總講些規矩體面。十四阿哥隨康熙西狩時,雖差傅有榮賞過銀狐皮直毛料,可是從未上過門。當初在江南時御船上尋她說話,也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