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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監獄?有沒有搞錯啊,被淘汰了也不能關進監獄吧。”

“真是監獄,你看那邊還有崗樓呢……”

“我看就是納粹的集中營。”

“怎麼是納粹的,應該是小日本的。”

“把我們弄到這裡,幹什麼啊?”

“那還用問,集中唄。”

“瞎咋呼什麼。”大校跟在後面,似乎他對這個地方很滿意。

終於走到一片稍微乾淨一點的地方。四眼望去,這的確是一座被圍牆、電網包圍的廢棄監獄。其中一座主樓上的還寫有1954。顯然,這些建築都是五十年代的產物,雖然字跡不是很清楚,但是隱約可以辨認得出周圍幾棟小樓牆上用白灰寫的1、2、3、4。

大校找了一個制高點,雙手叉腰看著眼前的一切。

“往那邊碾,還有那邊。都給我壓倒了。”

兩輛卡車加大油門跟推土機一樣在草叢中橫衝直撞,已經長了幾十年的“壽”草齊刷刷地倒下一大片。

士兵們都站在那裡看著汽車“鋤”草,可是汽車畢竟不是剷草機,那些草很快又跟彈簧一樣立起來。旺盛的生命力讓這些士兵目瞪口呆。大校也察覺到機械化開進似乎並不奏效,只能動用步兵力量採取圍剿。

“開拔!”大家一聽這話轉身就往外走。

“你們哪去?”

“不是‘開拔’嗎?”一個小兵蔫蔫地說。

“我是說這些草都給我拔了。”大校軍官像一個生產隊長一樣,大手一揮,指揮手下這些“農民”開始對這些雜草採取定點清除。

所有的揹包都堆積在大校的腳邊,士兵們極不情願地開始一根一根地拔草。說得輕鬆,這些草矮的過腰,高的過人,能從水泥地面下鑽出來,就不是善茬,更別說人家在這裡長了幾十年了,比樹都結實,那是什麼形式的生命,這些草比這些小新兵蛋子歲數都大,你說拔就拔得了的?更何況古人有云:草木皆兵!

果然,幾回合下來,草還是那些草,即使已經枯死的,想拔出來也是要掀動那些已經四分五裂的水泥地面,加上這些兵,在車上顛了一宿,肚子早就祈禱主賜予他們食物了,誰還有心思和力量對付這些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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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盾》 二(2)

“報告首長,我們拔不動。”劉四渡搓著通紅的雙手喊道。

“拔不動?怎麼連這些草都對付不了嗎?用力拔!”

“首長,真沒勁了,沒能量了。”

大校才意識到食物是力量的源泉,低頭看了一下表:“你們繼續拔草,我到附近給你們弄吃的,這裡由你負責。”他又指了指楊成。楊成是一個好同志,一個條件反射的立正後,無奈地看著這些草,這些兵。

大校上了一輛車走了,監獄裡頓時呈現出無政府狀態。司機老兵爬上駕駛室:“乖乖,累死你們這些新兵蛋子。”

所有的兵們一見首長走了,一個個都很自覺地找一個地方坐下調整休息。楊成看這陣勢,也明白,儘管首長髮話了,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使用那短暫的指揮權。看看這個,這個頭扭到一邊,那個就不用看了,肯定也是後腦勺。他嘆了一口氣,一個人走到草叢裡,艱難地一根一根地拔。

楊成拔了好久,這些兵就坐在一旁看著,開始還有人聊天開玩笑,可是後來都安靜下來,都盯著血紅的眼睛看著楊成。也許是有人看不下去了,一個人站起來,拍拍屁股,走進草叢,接著又有一個走進草叢。最後,只有錢昆和司機老兵還坐在原地一動沒動。

老兵看看錢昆:“新兵蛋子,你不是跟我靠呢吧。”錢昆不說話,用一個小棍兒撥拉一隻小蟲子玩。老兵哼了一聲歪倒在牆邊。

“你怎麼回事兒?大家都幹活。你還坐著呢。”鮮族兵金松山的漢語說得像外語。

錢昆學著老兵“哼”了一聲,嘴一撇,沒答理他。

“就是,他怎麼就這麼牛呢。”有人說。

“真好意思,拿自己當幹部呢。”又有人說。

“他也真坐得住,臉皮真夠厚的。”又有人說。

“好了,大家都別說了。”楊成說。

一個小時過去了,拔下的草屈指可數。

錢昆始終坐在那裡看著這些屁股。他想了想突然騰地跳起來,拍拍屁股,前後左右劃拉了一堆枯草。

“都他媽閃開,幹活沒腦子。跟傻……傻牛一樣。”錢昆說著將枯草揉在一起,掏出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