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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不慣陳詩怡頤指氣使的樣子,蘇棲只覺得早上的好心情全被敗壞完了。她搶前一步擋在化妝師面前,拍開了陳詩怡的手,“你再這樣頤指氣使下去,今年的禮儀課就別想透過了。”

拿手指著別人鼻子尖這種事實在是沒教養極了。

“陳詩怡,你不想在劇組裡做人,也不要連累我。”蘇棲雙手環抱在胸前,將嬌小可愛的化妝師姑娘擋在身後,看向陳詩怡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潑婦,“大家都是同學,你丟臉也是我丟臉,更是丟了帝影的臉。”

在說最後一句話時,蘇棲故意把聲音提高了一點。在她的引導下,不遠處正在等候化妝的群演已經頭來了好奇的目光。

本想繼續發火的陳詩怡被這話一噎,啞了聲。緊緊攥著被拍開的手,陳詩怡整個人都氣的發抖,可心裡也知道想在劇組好好待下去就不能再這麼過分。化妝師再不重要,也是劇組必不可少的一份子。

陳詩怡深吸了口氣,在白了蘇棲一眼後一言不發地走到旁邊坐下。蘇棲回過身對著化妝師抱歉一笑,在對方的示意下坐在了轉椅上。

因為要將蘇棲的五官儘量往和程易相似的方向描畫,所以小配角蘇棲的化妝時間反而是整個劇組中用時最長的。

大半個小時過去後,俊俏的蘇棲就變成了風流的百花殺。長眉入鬢紅唇雪膚,這張臉將男人的硬朗與女兒的圓潤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謝謝你。”蘇棲站起身來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微微低頭對著化妝師小姑娘露出個甜笑。雖然她對現代的妝容還有些不習慣,但是對美的欣賞卻是共通的,“盤頭我自己來就好。”

放早飯的時間就快到了,不能讓人家小姑娘為了自己餓肚子。

不顧化妝師的阻攔,蘇棲抬手拆了頭上的馬尾辮。她回憶著昨天梳頭的過程,五指翻飛上下,極快的就將滿頭鴉羽般的烏髮裝飾一新。比起很完全用不習慣的皮筋,那些釵鬟配飾在蘇棲的手中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十分妥帖的安插到了跟昨天一般無二的位置。

迎著化妝師驚奇的目光,蘇棲爽朗一笑,偏過頭讓她鑑定下自己的造型合不合格:“怎麼樣,是不是還不錯?哪天我不做演員了,還可以做個梳頭師父。”

蘇棲笑著打了個轉,又拿桌上的髮蠟抹平了頭頂有些毛躁的碎髮,藉著抬手的動作掩蓋住突然沉寂下來的表情。

她突然有些想她的孃親,還有那滿園子的姐姐妹妹。

「阿棄,待你哪天娶了小娘子回家,可就沒機會給姐姐們梳妝挽發了。」她本就娶不了小娘子,現在也再回不得家。

陳詩怡剛剛換好戲服過來,一眼就看見蘇棲微紅的眼眶,難聽話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蘇靈兒,你這說哭就哭,給誰弔喪呢?”

還有點腦子,壓低了聲音,只有蘇棲和她兩個人能夠聽見。

蘇棲放下遮掩的手,十分平靜的抬起眼簾看向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清透靈澈,冷若冰霜,剛剛若有似無的水氣再也找不到蹤跡。

“陳詩怡。”蘇棲的聲音極淡,不帶絲毫感情,“你好好準備。”

留在原地的陳詩怡回憶起剛才冰冷的視線,看著蘇棲走遠的背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補拍昨天的那條特寫再次一遍透過,在短暫的休息之後,開始了第九集第七場的最後一次串戲。

因為今天上午全是配角戲,所以此時坐在監控室裡的只有b組導演和即將上場的蘇棲與陳詩怡。

在簡單的對過了了的幾句臺詞後,b組導演拿起分鏡劇本,衝著兩人一笑:“這場戲的分鏡並不是很完整,馮導嫌原先的計劃不夠突出這個情節的重要性,所以想做一點調整。你們有沒有什麼好想法?”

加戲碼,就表示增加了表演的空間和露臉的時間,對籍籍無名的小配角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機會。

“導演——”陳詩怡眼前一亮,正想開口就被b組導演打斷了。

“小蘇,這場戲你是主導,你先說說看。”

蘇靈兒!陳詩怡緊咬著牙關,將自己的嫉恨全部按回心裡。

如果目光可以傷人,那麼蘇棲身上應該已是千瘡百孔了。

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漲紅了臉的陳詩怡,將對方的怒氣激得更進一步後蘇棲才慢悠悠的開口:“我覺得這場戲的內容總結起來也簡單,無非是已經半飽的毒蛇玩弄註定要死的獵物,一個陰狠戲謔,一個驚慌拼命。”

蘇棲毫不介意自比為毒蛇,這本就是變態百花殺的本質——枉顧生死,無分正邪,以殺人為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