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士群下樓時,佐爾格望著他的背影,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真看不懂你們這個兄弟黨!”
“什麼意思?”
“沒什麼,沒什麼,我們到裡面談吧。”說著話,佐爾格轉身朝著裡面的房間走去。
到了房間裡,從後面跟過來的索尼婭,同前兩次一樣,給每人分別衝了杯咖啡放下,輕輕把房門帶上,到外面警戒去了。
“是不是牛蘭夫婦的事情有眉目了?”佐爾格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的,我今天見到了民黨中央組織部調查科總幹事張衝,不過,張衝先生開出了個條件,需要2萬美金活動費,他才可以從中幫這個忙。”
“2萬美金?開什麼玩笑?”佐爾格瞪大眼睛問道。
“是的,開始我也以為是開玩笑,可張衝先生說了,只要你捨得拿出2萬美金,他就能豁出去,幫你找到牛蘭夫婦的下落。”
“馮先生,2萬美金不是個小數目,我需要向我的上級彙報,得到上級答覆後,我會及時聯絡你的。”佐爾格緊皺著眉頭說道。
“佐爾格先生,我認為最好現在就向你的上級彙報,我們趁著張衝先生還在上海,儘快把這件事情敲定。”
“對,對,對,馮先生的建議很好,那麻煩馮先生暫時在外面幫忙警戒一下,我同索尼婭這就上樓發報去。”佐爾格起身說道。
馮晨在二樓吧檯等待著,隨手拿起索尼婭放在吧檯上的書本,看了看封面,原來是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
馮晨坐在吧檯跟前,興趣盎然地開始翻看起那本《戰爭與和平》,索尼婭摺疊著的一頁上面,用鉛筆標註著的兩句話,深深吸引了馮晨。
“庫圖佐夫能對當時的種種事態洞若觀火,其根源就在於擁有純潔而強烈的人民感情。”
“庫圖佐夫知道,決定戰爭命運的不是總司令的命令,不是軍隊所佔的地形,不是大炮和殺人的數量,而是不可捉摸計程車氣力量。”
對,士氣!
以前在讀這本書時,怎麼沒有體會到這兩句話的真正內涵?心裡想著,馮晨的內心豁然開朗,十九路軍的將士們,不就是擁有著同仇敵愾的強大士氣嗎?!
馮晨隨意翻看著那本《戰爭與和平》,腦海裡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過了很久,佐爾格這才同索尼婭從樓上一前一後走了下來。
“馮先生,請你告訴張先生,我同意付他2萬美金活動經費,不過,必須是在我見到真東西,最好是牛蘭的親筆紙條,確切能夠證明牛蘭所在的地方以後。”
“好的,我一定把你的話轉告給張先生。”
談妥牛蘭的事情,索尼婭繼續在吧檯上看書警戒,馮晨跟著佐爾格回到房間裡。
再次坐下後,佐爾格道:“馮先生,你是否清楚,你們黨及紅軍的領導權,現在是由王明、博古等留蘇派掌握著,他們正在中央蘇區大肆批判“遊擊主義”,倡導我們十月革命的模式,最近又釋出了,爭取一省或數省首先勝利的決議,並決定攻打贛州城。”
“什麼?攻打贛州?”
“對,伍豪同志提出不打的建議,但他的這個建議未被臨時中央所採納。”
“萬一上海這邊,最近幾天中日開戰了,中央紅軍攻打贛州的話,那不是在幫日寇的忙嗎?”馮晨彷彿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佐爾格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中日雙方在上海一旦打起來,我想第一時間借用你們的電臺,向黨中央和伍豪同志報告。”
“沒關係,伍豪同志在離開上海前,我向他做過承諾。”
在馮晨起身告辭時,佐爾格道:“馮先生,我希望你再次考慮一下是否加入我們,成為我們中的一員,要知道,你們臨時中央的王明同志,同樣也是蘇聯布林什維克的一員。”
“謝謝你的好意,佐爾格先生,容我同上級聯絡上以後再回答你。”馮晨同佐爾格握了握手,轉身離開了房間。
回到上海社會局,正準備上樓,剛好遇到匆匆下樓的方曉曼,馮晨駐足問道:“曉曼,慌里慌張幹什麼?”
方曉曼喘著氣,回答道:“正要找你去,局座有請,可能有新任務。”
馮晨隨著方曉曼來到局長吳文雄的辦公室,吳文雄手中正拿著個放大鏡,在辦公桌上攤著的一張地圖上仔細地看著。
見馮晨兩人進來了,吳文雄放下手中的放大鏡,指了指沙發道:“都坐下說話。”
“局座,有新情況?”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