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五步;過風壬八步,側身滑入雲壬七步……
意念中的動作不管是速度上、幅度上都是完美的,所以魯一棄在腦海中的一番試走流暢舒展。可是就在雲壬七步這裡,他卻無論如何都走不過去了。本來按規律此處可進可退,但是可以退步的雲壬六步那裡有連續三隻石斧幾乎一同在剁砸,而可以進步的氣壬四步往前也有兩隻石斧一前一後幾乎同時落下。再也沒有踩點了,而此時要再側身滑回風壬八步也已經不合時機,於是就這樣一個錯神間,頭頂石斧已然落下,只見血光迸濺、魂魄四散。
魯一棄一個激靈醒過神來,額頭已然遍佈冷汗珠子。
“沒道理呀!這坎面根本過不去。魯家先輩不應該設這樣的誘殺坎。”魯一棄說這話時很是疲憊。
其實只有他自己心裡知道,自己所謂的沒道理還有另一番意思。他奇怪的是遠遠看這座山體時,可以感覺到到絢麗飛揚的寶氣;進入峽谷後這感覺就變得很弱。剛才在硝石洞中他感覺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點寶意靈犀在召喚著他,那寶意靈犀就是從這石室中發出。可是等到進入這裡,竟然所有這樣的感覺都沒了。難道這就是仙家玄學所說的“至寶不近示與人。”
“就是說呀,石斧原本是懸著不動的,要像現在這樣連續動作,這坎不要說在這裡擺了千年之久,有個一兩天也就盡數毀了。”柴頭答道。
“哦!”魯一棄知道怎麼回事了,這樣巨型的坎面肯定也是蒸汽提供的操控能量,現在蒸汽的管道被溶漿急劇加溫,又有一段被砸斷,整個系統已經是一團糟,這裡釦子便自行動作起來,而且動作的速度、規律也無章可循。
“按太上六壬八步罡走不過去,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解了總弦機點,才能讓這些石斧停下。”魯一棄說這話時已經回覆到了平靜的狀態。
這是個大家都懂的道理,可是要找到這總弦機點談何容易,就算找到,是否就能輕易解開也是個問題。所以這樣的結論只能讓大家的心幾乎涼透。
沒人作聲,只有魯石斧依舊按一個無法透過的規律嘈雜著、喧囂著。
魯一棄也沒有作聲,但是他的思想和感覺卻在整個石室中飛快地盤繞著。這裡的坎面佈置有一點好處,就是人工所為的與天然的在他感覺中有截然的區別。人工所為粘附人氣,並且經過兩千多年,怎麼都得算個古物,多少都能騰發出些氣息。魯一棄的感覺就是順著這樣一個複雜氣路在搜尋,思維也隨著這氣路在盤旋中逐漸收縮,最終收縮在一個點上。
那個點離得很遠,是鑲嵌在石室壁上的一根管子,一根就連管子口都深深陷在石縫裡的管子,一根拇指粗細的好東西。雖然算不上寶貝,但從這管子周圍起伏的氣場可以知道,這東西不管是從材質還是做工上都是絕好的東西,當然年代就更不用說了,但是魯一棄知道,這樣一件好東西在琉璃廠出不了太好的價錢,這是因為它所起的作用限制了它只具備一根光滑管子的形狀,沒人知道它真正的作用和重要性,更不具備藝術價值。
“如果總弦機點是根管子,有幾種破法?”魯一棄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讓大家有點發楞,因為聽著語氣像是在考他們。
“斷、旋、提、吹、搖。”獨眼說。
“可這管子整個嵌在石壁中,只能瞧見個管口。”
沉默,雖然現在時間已經不允許沉默了,可是大家依舊沉默了許久。
“魯門長,我明白你的意思。”終於有人打破了沉默,是鐵匠。“那樣的機點其實相當於一個鎖芯,是需要專用的匙具推搗才能起到作用的。我瞧你剛才開門用的‘楔型釘匙’,是用勃海溝子中的珊瑚鐵晶做成,千年不鏽。這樣好的東西我想不會只是開扇門那麼簡單,說不定就能開那機點。”
魯一棄的表情依舊平靜,但是心中卻是暗暗佩服,真不愧為關外奇工,也就打眼看來看,就將世上少有的東西判斷個準確。
“哎,你找到機點了,在哪兒呢?”女人的聲音很輕,這讓她說出的話顯得更加親暱,就像是小兩口的悄悄話一樣。
“在那裡!”魯一棄的手堅定地指向一個方向。
大家都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可是誰都沒有看到那個他所說的坎面機點的管子口,滿眼能瞧到的只是快速撲閃的無數斧影。
啊!原來坎面的機點在坎面的另一邊,這中間有四十隻巨型石斧在不斷剁砸,坎面的範圍也是非常寬的,從他們的立身處到那邊石壁的距離總有十八架樑(坎子家的數目代稱,大約在三十五米到四十米之間),而且是個陷在石壁中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