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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夏衣輕聲道:“我是領頭的,我不第一個去,這院裡誰能服氣?”說罷,福了福身:“姑娘,我去了。這幾日就讓小喜小福多累著些。等我好了,再換她們。”

平媽媽看看林若拙,欲言又止。

“你等等。”林若拙脫口叫住。思索片刻,道:“你去屋裡,將錢匣子拿出來。”

林若拙的月錢不多,每月二兩銀子。外加過年過節收取的各色紅包,多為吉祥式樣的金銀裸子。而最為值錢的,無非是恆親王府賠禮的那一小匣子金銀裸,全部是沉甸甸的實心。

王府給的那些是內造,有特殊標記。普通的空心金銀裸卻可以換做銀錢花銷。林若拙抓了幾個放進荷包,又數了數銀錢匣子裡的錢,問平媽媽:“媽媽,若是我想讓掌板子的人手下留情,該用多少來打點?”

平媽媽不動聲色的看她動作,聞言,臉色一緩,多了幾分真誠:“這得看姑娘的意思,是隻打點夏衣一個,還是”

林若拙嘆了一口氣,不患寡而患不均,只打點夏衣一個還不如一個都不打點:“自然是融雪院上下受罰的都要打點到。”

“即這麼著”平媽媽伸出右手比劃了一下,“最好是這麼多。掌刑的、管事的、看院門的都得有份。”

林若拙點頭,從匣子裡取出銀錢給她:“媽媽陪夏衣一塊兒去吧,勞煩媽媽幫著打點。”接著,又將錢匣子推至她面前:“我年紀小,不知道傷藥價錢幾何,還有滋補養身的藥也得備上。就勞煩媽媽一總替我辦了。若不夠,再來尋我,總要將姐姐們身子養好,別年紀輕輕就帶下了病根。”

夏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姑娘,姑娘這麼說,奴婢們如何當得起。”

林若拙嘆道:“快起來。說到底,是我連累了你們。我當時沒想到會這樣。只是,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她疲倦的閉了閉眼睛。人在江湖,有些事終是避免不開。她享受了一眾丫鬟婆子的伺候,同樣要為維護這些人而付出。天下,沒有什麼好事是能免費享用的。

“姑娘。”平媽**語氣很是和藹可親,再沒有剛進門時那一板一眼的公事公辦:“日後有太太關照姑娘,會好的。”

林若拙想了想,點點頭:“不錯,我應該跟著母親多學學。”身在後宅,獨善其身避免宅鬥不可能。既然如此,不如向黃氏請教,請教不成也可以偷師。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她又不是真的六歲小孩。

如此一想,倒也通透了許多。

當晚,林若拙睡了個好覺。迷迷糊糊做起了夢。

夢中,一輛馬車停在林府前院,車上走下來一位十六歲左右的少年,面若冠玉,烏髮素袍。少年穿過一道道院門,走進榮瑞堂,馮氏失態的迎出大門,少年雙膝一屈,欲行大禮。口呼:“母親,孩兒回來了!”

馮氏一把扶住他彎到一半的身體,熱淚盈眶:“回來就好。”

場景瞬間轉換,老太太端坐堂上,堂下喜氣洋洋。童氏湊趣的笑:“恭喜老太太,新出爐的秀才郎給你請安來了!”

少年走進正堂,給祖母行大禮。又和一眾姐妹見面,姐妹皆稱呼“大哥哥”。林若敏笑容恬淡,驕傲的眼神收都收不住。少年給眾姐妹分發禮物,皆是同樣。從林若萱開始一直髮到林若蕪:“七妹妹,這個給你”(咦,有什麼地方不對?)

老太太慈祥的問:“這一路可辛苦?一個人走這麼遠的路可害怕?”

少年笑道:“孫兒已然成年,男兒自當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不曾害怕。”

不對,有地方不對!

林若蕪怎麼會是七妹妹?她明明排行第八!

數數屋裡的姐妹人數,一、二、三、四、五、六,不對!林若菡怎麼會排在第六?林若菡是六姑娘,她又是什麼?

她是誰?她怎麼會不在場?!

林若拙霍的翻身坐起,驚恐的睜開眼睛。冷汗涔涔。

夢裡的林家沒有她!驚愕的開始回想,越想越心驚。以往的夢她疏忽了一個關鍵點,那就是,夢裡林家的每一個人都在,唯獨沒有她自己!

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的預言?

如果是夢?為何能預言現實。如果是預言?她,林若拙又去哪裡了?

在黃氏那裡吃早飯的時候,林若拙臉上糟糕的氣色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大家以為是昨天的事故原因,也不感到奇怪。林若謹夾了一塊臘腸卷給她,憂心的眼神中帶著關切。

林若拙對他笑了笑,夾起臘腸卷咬了一大口。示意自己沒事。

等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