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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想到這個,齊姝琴都不由自主地握起拳頭,她可以接受齊柳笛對自己的漠視和殺機,但不能接受齊柳笛對媽媽也……見死不救。

同時,齊姝琴還有另一個懷疑,這個懷疑讓她心驚膽戰,那就是齊柳笛的身後,隱藏著另一股勢力。

齊柳笛知道裴清淺,是因為她偷聽了自己和裴清淺的話;齊柳笛知道緝尚書叫裴康輝這樣的冥府三級機密,知道裴清淺和裴康輝關係這樣的冥府二級機密,甚至瞭解冥府最近的動態,這就太不正常了。除非有人告訴她。

會是誰呢?齊姝琴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湛掌門,操縱各路諸侯互相攻伐以從中漁利是她慣常的手段。但很快,宗湛清和楊泠的表現讓她否決了這個看法,湛掌門手裡的牌夠多了,能操縱的力量也夠大,不至再畫蛇添足。排除了湛掌門,齊柳笛身後的那股勢力的面目就清晰起來,這讓齊姝琴倒抽一口涼氣:

齊柳笛,你不僅賣母害手足,現在還要背家叛族了嗎?

齊姝琴對齊唸佛這一家子是極度噁心,但她理智尚存,恩怨分明,不至肆意遷怒。對整個齊家還是存了族人的一點體貼之心,她不願理會齊家的事,早就抱定塵埃落定後遠走高飛的心,但並不想看著它走向分崩瓦解。經歷了晏祥化聻的事件後,她內心深處一直有著深深愧疚,對叛徒的憤怒也是陡然劇增。如果齊柳笛當真如此——齊姝琴想,自己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任她逍遙快活。何況齊柳笛也必然不會放過自己。懷璧其罪,這道理齊姝琴已琢磨得透透的了。

她拉開抽屜打算將用來催活淨靈爐的符咒再收拾一下。明天這個時候,就要開始淨靈爐催活工作了。正常情況下,淨靈爐運作一週後會達到狀態的巔峰,持續一個月才會衰弱。恰好一週後又是個陰陽交融比例最恰當的好時候,無疑是救母的吉日。

手指尖剛碰觸到那些花花綠綠的符咒,臥室的門被粗魯撞開——齊柳笛立在門口,絞著手絹,一雙眼睛通紅冒火。

“有事?”齊姝琴冷淡道。

齊柳笛後面還跟著齊宇成和另外兩個齊家近系的族人——他們眼中帶著警惕,手插在兜裡——齊姝琴清楚,這是在掩飾捏訣的手指,她站起來,“出什麼事了?”

齊柳笛微微松下絞帕子的手指,“姐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姐姐’,因為你太歹毒了,你的行為太卑鄙,太惡劣了。我實在羞於和你為伍,甚至羞於和你分享共同的血緣。”她聲音在平穩中帶著顫抖,眼眶一圈圈紅潤,淚水很快積蓄起來,“爸爸讓你到書房去一趟。”

“有什麼事?”齊姝琴再度問道。

齊柳笛冷笑,兩行淚水滑落,“別再掩飾了。”

齊姝琴看齊宇成,後者說:“齊入畫昨晚在醫院自殺了。”停了停,“她死之前,用膝蓋、下巴、額頭和牙齒配合著在電腦鍵盤上按出一份遺書——”

“齊姝琴挾仇而歸,串通他家,挑撥離間,偽造檔案,攀誣掌門等無辜族人,挑起內訌,分裂家族。齊宇乾一事屬實,入畫當年一念之差,見死不救;一時膽怯,知情不報。掌門伯父慈愛,柳笛堂姐情深,卻皆因此事而遭小人惦念,恐有大禍上身。入畫羞慚難當,無顏存世。今日一身殘廢,無力與小人搏鬥,只求一死,以避免來日為小人齊姝琴利用。伯父養育之恩,堂親手足憐惜之情,齊氏族人禮遇之德,入畫難忘。來世為牛為馬,受苦受累,定當償還。齊姝琴用心歹毒,盼伯父慧眼戳穿,大義滅親,及早為齊家斬除禍患。齊入畫絕筆。”

遺書被宣讀後,現場又播放了一段錄音,內容是齊姝琴昨天探望齊入畫的時候所說的每一個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負責念遺書以及播放錄音的都是齊宇成,此刻他道:“今天早上,查房的護士發現齊入畫打碎玻璃杯,用碎片扎透太陽穴,已經涼透了。”

齊唸佛的書房內坐了幾位近系的長輩,齊音然也在場。聽了後皆唏噓不已。齊柳笛繼續拭淚,齊唸佛面無表情,只是盯著正前方,齊姝琴就站在那裡。

“她沒了手,是如何自殺的?”齊姝琴問。

齊柳笛冷道:“法醫驗過了。入畫妹妹用腿將杯子打在地上,然後瞅準了最尖銳的一片,她自己……她自己對準了就……就猛地將頭撞過去……”齊柳笛的臉上一片片濁淚。

齊宇成說:“法醫的證明已經出來了,長輩們也都認可了。”

“錄音是誰錄的?”齊姝琴再問。

齊柳笛道:“入畫妹妹入院時就害怕會遭你的毒手,又擔心爸爸被你矇蔽,於是私下對我提出安置錄音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