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那意思很明顯,一起逃回古城老巢。

爸爸指著自己對他說:“我是你爸爸——今天,帶你回家——回真正的家——”

“爸——”狼孩弟弟雖然也學叫一聲爸,但顯然聽得一頭霧水,嘴巴和頭固執地甩向古城方向。

“爸爸今天再也不能讓你回那兒去了,你是人,人的孩子,不能這樣不人不獸,在荒漠中當狼孩了。”

爸爸伸手抱起狼孩弟弟,嘴裡“嗚嗚”地安撫他,重新走回駝隊旁。

這時爺爺已經追回那匹逃走的駱駝,重新整理和綁牢了駝架。

狼孩弟弟一見大狼爸爸又把他放進柳筐,又“嗚哇”地狂叫起來,又踢又鬧。爸爸說一聲委屈你了兒子,便把一塊毛巾塞進他的嘴裡,又用皮繩把他牢牢地跟柳筐和駝架綁在一起,再也無法掙脫和摔落。

“孩子,爸爸帶你回家!”爸爸跟我換騎了駱駝,自己照料小龍弟弟,依舊穿著那張狼皮,讓小龍有個起碼的安全感和親切之意。小龍鼓突了雙眼,惱怒和憤怨全表現在那雙佈滿紅血絲髮綠光的眼睛裡,可也無奈,全身動彈不得,嘴巴也無法張開呼嗥,那雙眼睛滾落出兩行委屈的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過了一會兒,他漸漸平和了,顯出一副聽之任之的神態,好在駝背上還有那位大狼爸爸做伴,他也就閉上雙目隨遇而安了。

這回烏太和爸爸走前邊,我隨後,爺爺背槍殿後。

我們的駝隊重新上路了。

第二天上午。

我們的駝隊,依然跋涉在茫茫瀚海中。

我催駱駝趕上爸爸的駱駝,嗬,我那位狼孩弟弟正在酣睡。駝背上長時間的搖晃,又舒服地臥在柳筐裡,的確催人入眠。

披著狼皮的爸爸,傲然穩坐駝背,顯得知足而冷峻。他歪過臉衝我眨眨眼睛,又低頭看一眼重獲的小兒子,嘴角流露出一絲知足的微笑,輕輕說:“以後好好待他。”

我感到爸爸很了不起。他的父愛如海般深。他那野人般的灰白長髮在腦後隨風飄逸著,黑灰色狼皮披在他身上,更顯野性和雄猛,更有些不人不獸,偶爾風掀開他胸前,裸露出道道傷疤,還有雄健的肌肉,才使人感到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中豪傑。他為小龍弟弟的確做了很多。

我從內心裡佩服爸爸。

這時從後邊傳來爺爺的喊叫:“你們快看!有東西跟來了!”

我和爸爸趕緊回頭。

一個獸影,從我們後邊飛速趕來。它在沙樑上起伏跳躍,一會兒又沒入沙灣子,時隱時現,伸展四肢迅疾地奔跑著,眼瞅著就要趕上我們。

“不好,那母狼追來了!”烏太緊張地說。

“別緊張,我來對付它。”爸爸從駝背上拿下橫插的獵槍,跳下駝背,把駝韁交給我說,“看好你弟弟。”

“爸,你別打死它……”我看著小龍,低聲對爸爸說。

“放心吧。”

爸爸往回走到爺爺那兒,兩個人都端著槍,遠遠觀看那隻正一步步追近的獸。爸爸不知跟爺爺嘀咕了些什麼,接著兩個人舉槍朝天放了兩槍。

“砰!砰!”槍聲在大漠上空迴盪,傳得很遠,整個大漠都回響著震耳欲聾的槍聲。

那獸聽到槍聲遲疑了一下,昂起頭向我們這邊長嗥兩聲,接著毅然決然地繼續追蹤而來。

“白耳!爸爸,那是白耳!”我聽出那熟悉的聲音,衝爸爸大喊一聲,滑下駝背,驚喜得我不顧一切向後跑去。

果然是白耳。

雪白的耳尖,黑灰色的皮毛,年輕而頎長的身軀,躍邁著輕快而靈敏的步子,轉眼間跑到我們跟前。

我一下子抱住白耳親熱起來。嘴裡不停地說,白耳你可回來了,回來得好,咱們一起回家,一起回家,這兩天真想你呀。白耳也叫著,伸出溼漉漉的舌頭舔起我的臉頰來,又圍著爸爸和爺爺撒歡跳躍。

“這畜生,還真有點通人性了,不跟親母親,願意隨我們走。”爺爺撫須大樂。

“等等,你們看!”爸爸抱住白耳,翻開它的毛,看見它的大腿和後背上顯露出斑斑傷痕,凝結著血塊。

“母狼還是不認它,而且把失掉狼孩的憤怒全撒在白耳身上,可憐的白耳。”爸爸輕輕撫摸著白耳頭說。

“該死的母狼,真狠!”我憤憤起來。

爺爺從駝背上拿出藥粉,往白耳身上的傷處塗灑,又扯出些布條給它包紮。

白耳卻毫不在乎身上的傷痛,搖頭晃腦地在我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