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卑低下,就已然與道相通,甚或與道相同了。”
天涯望月不能一下子便明白這些話,只能死記硬背下來,以求以後遇到這樣的情況,說不定就會豁然開朗。“這也是道的其中之一?”
“不錯。”
“道蘊含在天下萬物之中,每一看似平凡,看似微不足道,看似渺小的事物裡邊都包含了無上的天道。”說到這裡,龍暕睛一心兩用,已快不堪重負,喘了幾喘。
天涯望月不敢再問,開始專注地小心翼翼化解藍葉的靈力。藍葉靈力在天涯望月混元力的解剝下,如層層剝絲一般,漸漸地擴大開來。龍暕睛體內瘋狂一般的心火遇到陰涼的藍葉靈力便似見到了仇讎,不顧一切地朝藍葉靈力撲來。
只見百川歸海一般,不輪來多少心火,不一一融進那看似柔弱不堪,一觸即碎的藍葉靈力之中。隨著心火進來的愈多,藍葉靈力漸漸開始收縮,就如一滴淚珠,那般的婉約,那般的柔美……
依稀間,天涯望月好像又聽到了一位婉轉的女性歌喉在風中輕唱,唱著隱約婉轉的歌,如蘆笙,如箜篌,訴著心曲。
“柏木舟兒飄蕩著,飄蕩在河的中央,小夥子雙肩披髮,是我可心可意的郎,海枯石爛惟一死,愛心永遠不轉移,——娘啊,天來,天不從人願,這可怎麼辦?柏木舟兒飄蕩著,飄蕩在河的兩側,小夥子雙肩披髮,是我可心可意的伴,海枯石爛惟一死,愛心永遠不轉移,——娘啊,天來,天不從人願,這可怎麼辦?”
一位痴情專一的女子儼然就在天涯望月眼前,想到了薄情善變的茉莉,天涯望月只覺的淡淡的惆悵。是啊!海可枯,石可爛,此心無轉移。我要是有這樣一位愛著自己,戀著自己的女子,還用追尋什麼天道呀?
就在天涯望月神思飛遠的一瞬間,混元力不受控制,就如洪水一般衝擊著藍葉靈力凝成的淚珠,淚珠嬌柔不堪,眼看就要垮碎。
龍暕睛用了真靈暴喝:“回來。”
天涯望月心神一震,連忙從歌聲中回來,心中又慚又愧,龍暕睛把自己的性命託負給自己,自己竟然陷進了兒女的情愛之中。但混元力已然瀉出太多,把藍葉靈力沖刷的幾欲變形。
眼見兩人就要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龍暕睛正壓制著心火無法分身,天涯望月再不多想,把渡過來的混元力極力回收。
這一放一收,如果沒有深厚的修為做底子,其實衝擊力必然會對自己造成極大的危害。天涯望月也顧不得那麼許多,只是拼了命地回收。那種一無反顧,視死如歸的態度把龍暕睛都深深地震憾。
人不怕做錯事情,關鍵是看這個人是怎麼樣看待這個錯誤的。天涯望月還不是什麼仙人,但他的所作所為要超出絕大多數的仙人。
龍暕睛暗暗點頭,能被天機珏選中的人,自然都不是尋常人。這種人就算是沒有經過修練,他們的心境已然達到了一定的高度。
混元力就在一眨眼間已被天涯望月全部回收了去,強大的衝擊力像從龍暕睛身上伸出一隻巨手猛地推開天涯望月,天涯望月身子朝後飛了去,“砰”一聲就結結實實地砸到了地上,隨即又摔到了地上。
天涯望月已然昏死過去。恍惚中,天涯望月好像看到龍暕睛站在自己面前,對自己笑著告別。龍暕睛說經過天涯望月的幫助,他現在已好的差不多了,就差一味血珊瑚。這血珊瑚產在東海,尋到了血珊瑚他應該還會在東海修煉恢復一段時間,如果有緣的話,他們會在東海相見。如果龍暕睛在東海修煉修復尋段時間他們沒有相見,再相見就到天涯望月渡劫飛昇之後了。
“不要走。”天涯望月不捨地大喊著從睡夢中醒來,渾身大汗淋漓,四顧而去,果然不見龍暕睛。“咦?這是哪裡?”
天涯望月看到的是一個粗陋的房間,鋪著雜亂髮晦的柴草,奇怪的是房間整整一面牆竟然是一個從牆頂到牆角木製的柵欄。天涯望月一動,便聽到“叮噹嘩啦”做響,低頭看去,自己載了手鐐腳鐐。
這變化簡直把天涯望月搞的莫明其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牢獄?
天涯望月趴到木欄,扒著木柱朝外大喊:“喂!這是哪裡?為什麼把我關到這裡?”
這時就聽對面的柵欄裡有人咕噥了一句:“吵什麼吵?別吵老子睡覺。”
天涯望月仔細一看,才從枯柴堆裡把那個形容削瘦的人分辨出來,那人衣衫破爛,不能蔽體,渾身汙垢已有一指厚,顯然被關了很久。天涯望月忍住心中的厭惡,諛著臉問道:“這位大叔,你能告訴我,我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