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這拖後腿的要暫時消失,你就先自個玩會兒。大不了我讓這些丫頭都陪著我去,出不了什麼事。”
見徐曼青這般一說孔恩霈也就沒堅持,畢竟這皇家圍場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靠近的。
徐曼青笑著招呼四個丫頭一同走了,臨行前還回頭望了孔恩霈一眼,不由得一陣心虛手心發汗,嘴裡直無聲地念叨著求佛祖保佑他們夫妻二人苦心安排的這次相親活動能夠圓滿成功。
孔恩霈被一人留在圍場裡,策馬跑了兩圈後又看到圍場外側有練習馬術專用的各種障礙。這許久沒練多少有些技癢,方才因為要配合徐曼青她也不好自作主張地跑過來做障礙練習,如今徐曼青暫時離場,反而是個難得的好時機。
於是孔恩霈嬌喝一聲,策馬在障礙區中奔跑跳躍起來。
孔恩霈練得專心,哪會注意到圍場入口有個身騎黑馬的男人無聲無息地進了來?
進了圍場的聶定遠只覺得奇怪。前兩日他又為了退婚一事去找項望山敲邊鼓,這次項望山終於給了個準信,還約了他今日到木蘭圍場來練馬,說是到時候就會將計劃和盤托出以實相告。
聶定遠依約來到木蘭圍場,果然見項望山包下了東區。他報上了項望山的名號又出示了自己諸衛大將軍的銘牌,便暢通無阻地進去了。
誰知進了圍場便看見遠處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在策馬翻越障礙。
只見馬蹄翻飛,四蹄踏地濺起一陣輕薄的塵土。
騎士雖然身型嬌小,但卻在諸多障礙間穿梭得遊刃有餘,在馬兒跳躍之時俯身前傾人馬合一,動作乾脆利落一氣呵成,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聶定遠身為軍人,精通騎術本是應有之義,自然知道木蘭圍場所設的障礙跟軍中用來訓練騎兵的難度相當,一般人能將騎術練到如此精湛的實在不多見。
孔恩霈專心致志地控馬將場內的障礙如數透過,到了終點之後將馬勒停,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欣喜地拍了拍白馬的脖子。
“踏雪,好樣的!”
聶定遠正從遠處策馬走近,忽聽那白馬上的騎士說話,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騎術精湛的騎士竟然是個女紅妝。
孔恩霈身下的坐騎感覺到異樣,有些煩躁地刨了刨蹄子往後方看去。孔恩霈順著馬兒的視線往回看,這才發現遠處有人騎著一匹通體黝黑髮亮的黑馬正在靠近。
孔恩霈嚇了一跳,這東區的圍場不是已經被項望山包下了麼?如今卻忽然冒出這樣一個不速之客來,騎著高頭大馬不說還一身黑色勁裝,看這樣子就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腦海中莫名地閃過近年來有些別有用心之人會招募歹徒綁架名門女眷,這麼做倒不是為了索取銀錢,而是以此為籌碼要挾那些手中有權勢的女眷親長為其效勞賣命。
想起自家那個一輩子愛惜官聲忠心為國,從來沒有行差踏錯過一步的父親,孔恩霈當下寒毛直豎。
又想起自己是未出閣的女子,這樣被陌生男子看去多有不妥,孔恩霈趕緊將面紗圍上,單手抓住馬韁,另一手舉起馬鞭嬌喝道:“來者何人,為何擅自進入私人圍場?!”
聶定遠只覺得好笑,明明就是這女子自己走錯地方,還偏偏露出一副自持有禮戒備森嚴的樣子來。
聶定遠策馬行近,那女子顯然慌了陣腳,還從腰帶裡掏出了面紗蒙在臉上,像是把他當成登徒浪子了。
原本他還想解釋解釋,但見那女子把他當賊看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反而想逗弄她一番,好看看她能翻出點什麼浪花來。
見這身型魁梧殺氣騰騰的男子一言不發地逼近,孔恩霈直覺想逃。可聶定遠是從圍場入口處騎馬而來的,右側又是方才的障礙場地,如今想逃的話只有這往左側繞走了。
“你速速離開!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孔恩霈平日裡雖也在家宴或宮宴上見過其他男子,但在那種公開場合,男女之間都保留著合理的距離,且又是眾目睽睽之下,哪遇到過像聶定遠這樣邪裡邪氣的?
孔恩霈被聶定遠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脊背生寒,連身下那匹原本性格溫順的良駒也被她的不安所影響,打了幾個響鼻躁動起來。
孔恩霈情急之下只得趕緊朝圍場那邊喊了幾嗓子,可惜她喊了半天“來人啊”,卻連只狗影都沒有出現。
孔恩霈越發“肯定”這男子早在進來之時就把候在外面的人給收拾掉了,也不知徐曼青有沒有遇險……
孔恩霈心焦不已,不假思索地揚起馬鞭擊在馬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