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是掩不住一身悍氣。徐青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這傳說中整死過不少丈夫的侍妾的女人,一想到以後極有可能就要在這女人手下討生活,當下只覺得心肝兒有些許打顫。
待第二頂轎簾掀開,裡面走出的卻並非是與那女人年齡相仿的王員外,反而是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
徐青沒見到目標人物,心下焦急,可又見那兩頂轎子之後卻也再沒有其他轎子,心下思忖著莫不是王員外今日出了什麼狀況,沒能按照原計劃前來布莊?
徐青心下憤恨,但臉面上卻不能表現出分毫來,任頭腦思緒是各種煩亂糾結,卻還是要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假裝挑選布料。
那矮胖女人前腳剛踏進布莊,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地說著話,那如洪鐘一般的聲音絲毫不經掩飾,竟能讓布莊裡裡外外都聽了個清。
“你爹那老不修的,昨日還信誓旦旦地說要陪我來買布!誰知昨晚就和那李通去喝什麼花酒,弄到現在都爬不起來床!”
那女人人未到聲先至,弄得布莊裡的人紛紛側目。
那跟在她身後的年輕男子面上過不去,趕緊湊過去低聲勸解道:“娘,這是在外面,你就少說兩句罷!”
徐青原本就豎著耳朵在聽那邊的動靜,如今得知那年輕男子竟是王員外的兒子,心中不禁大喜過望。
她還以為今日就要把最好的機會錯過了,但誰知天無絕人之路——這王員外的兒子不知道要比那年邁的王員外本人好上多少倍!真真是山窮水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於是,徐青便依照原定計劃進行,不過現下勾引的物件換了個人,變成了王員外的嫡子王志遠。
徐青自然是沒有多餘的錢買布匹,看了一下之後就只花了幾個銅板挑了一條繡花的手絹。將錢付了之後,徐青便拿著手絹假意往布莊外走,低頭行走之間一個“不小心”便撞上了正要往裡走的王志遠。
王志遠原本還將注意力放在自家孃親身上,誰知忽然被人這麼撞了一下,差點沒摔了個狗吃/屎。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王志遠剛想對那不長眼的人開罵,卻發現那與自己碰撞之人反而被他碰倒了在地,定眼一開,還是個花容嬌俏的小娘子。
王志遠這人,長相只能說是中規中矩,但好在身型遺傳了他爹,不像他娘那般“魁梧”。
王員外雖然不喜自家悍妻,但對於這個嫡子,卻是極其疼愛的,且王志遠二十一歲那年就考上了秀才,這也算是給王家爭了口氣,在家裡地位很是超然。
只不過王志遠不僅身型遺傳了王員外,連那好/色的脾性也接了個八/九不離十。
王妻深知自家兒子的品性,擔心王志遠會因為沉迷女/色而耽誤了向學一事,故而在給他抬了正房太太進門之後,就嚴令沒中舉之前都不許納妾。
若不是有他娘在一旁如同防狼防虎地盯著防著,王志遠的姨娘都不知道要抬了多少個了。
徐青雖然一開始便打算假借摔倒來引起王志遠的注意,但誰知這一做戲還真有點做過了。
被王志遠這麼一撞,徐青摔得不輕,那一屁股摔在地上,那眼淚是真真的疼得飆了出來。
故而在徐青抬頭的那麼一瞬間,王志遠便只看到了那張梨花帶雨,貝齒輕咬,似在強忍著疼痛的俏麗容顏。
王志遠被王妻管得嚴,連在書房裡伺候的丫頭一個個的長得連王妻都不如,又哪裡能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這般水嫩得如青蔥一般的年輕女子?
徐青見王志遠看到自己的臉後那驚為天人的表情,身上雖痛,但心下卻只事情已成了十之八/九,表演得更是賣力起來。
那玲瓏布莊的老闆見有客人在店內摔倒,趕緊過去攙扶詢問。
王志遠本就歡喜徐青的外貌,方才被撞到的那點惱怒也頓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也趕緊關切地詢問起來。
徐青給王志遠福了福身子,故作羞怯地說了一句“多謝公子關心,我沒事”,便立在那裡不再多言了。
玲瓏布莊的老闆見徐青摔得不輕,似連路都走不穩的樣子,便主動提出要僱車送徐青回家。
王志遠本還想多問徐青幾句,可原本已經先行進入內室的王妻聽見動靜出了門來,也只得訕訕作罷。
王志遠深知自家孃親不喜歡這等年輕美貌的女子,也不想給徐青多惹麻煩,便從袖袋裡掏出了銀子塞給布莊老闆,讓他務必把人安全送回家去。
徐青巴不得有人送她回去,這樣一來,王志文就能透過布莊老闆的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