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芍點頭道:“別的我也不求了,只要這幅殘破的身子能保住他們,再給我家留下點血脈便已經知足了。”
“可能項嫂子你不大清楚這事,鹹安城最有名的四大花樓,每逢五年就會舉辦一次花魁大賽,名為群芳宴。”
“我今年已經十九,這是我最後一次參加群芳宴的機會了……”
那小丫頭義憤填膺地道:“主子本來就是四大花樓之首——環綵樓的頭牌,若不出意外,這次群芳會的花魁八/九不離十的就是我主子,可就是這般樹大招風的,主子就,就這般被人給害了……”
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種事情從古至今層出不窮,這玉芍被人暗算也似乎成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了。
“環綵樓的鴇兒見我臉上的傷好不了了,也就沒在我身上抱什麼希望了。我雖不計較這些虛名,但我卻需要群芳宴奪魁的高額賞金來替我的家人的後半輩子打點……”
“原本我也絕望了,想著就這般認命算了。可我真是不甘心啊!我是被人給害成這樣的!”
玉芍哽咽道:“後來我是無意間聽武公子在喝醉的時候提到說,這鹹安城裡有個貌美手巧的小喜娘,竟然把他那模樣嚇人的妹子弄得跟個天仙一般。”
“我一聽,就覺著有希望了,項嫂子說不定真能像神醫一般妙手回春,把我臉上的疤給弄沒了呢?”
徐曼青看著玉芍臉上的那道疤,心裡早就有了譜。
這道疤並不算深,若是放在現代,一個簡單的除疤手術也就能給抹去了。可惜在這醫療不發達的古代,徐曼青就算空有一身整容的本事,也是沒法給玉芍動手術的。
別看除疤手術好像動作不大,但需要的儀器都很精密,畢竟臉部是神經非常豐富的地方,隨便出點岔子都能出人命的。
可惜這玉芍不懂這其中道理,而那武公子也只是大約說了一下自己妹子的事情,但並未細說弄好的只是眉毛而並非傷疤,這才給了玉芍一個錯誤認識,以為她萬能到能把傷疤都給變沒了。
思忖了片刻,徐曼青放下手中的杯盞笑道:“並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就算是我,也無法幫你祛掉這條疤痕。”
玉芍一聽,原本還飽含希望的眼神即刻便黯淡了下來。
只見她緩緩低下頭來,嘴裡喃喃自語地不知在叨咕些什麼,整個人的生氣好像被瞬間抽空了似的。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人,徐曼青自然要將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交待清楚,可這玉芍顯然是有些先入為主了——雖然她說了確實沒辦法祛除疤痕,但並沒有說不能另闢蹊徑地將這條疤痕給遮蓋起來啊!
伸出手在發呆的玉芍面前晃了晃,徐曼青笑道:“趕緊回神了!”
玉芍愣了一下,雙眸這才重新有了焦距。
“項嫂子,你真是好人……可是也不必安慰我了……”
徐曼青嘆氣道:“我沒有要安慰你,我只是想問問你,若我說我有辦法將你臉上的疤痕天衣無縫地遮蓋起來,你可願意信我?”
玉芍哪裡料到事情會如此這般地峰迴路轉,原本聽徐曼青說沒法祛疤的時候,她的心都已經涼了半截了,可現下又被告知還有可以瞞天過海的妙方,她自然是極其奢望的。
徐曼青道:“你且將那群芳會的事情跟我說清楚,包括這個比賽的規則,每個參賽花娘的性格以及她們的殺手鐧,甚至還要告訴我舉辦群芳會的場地是如何佈置的,總之是越詳細越好。”
玉芍沒想到這良家出身的徐曼青竟然願意出如此大的力氣幫助一個名聲狼藉的風塵女子,一時間感動得泣不成聲,當場就給徐曼青跪下了。
那小丫頭也是激動得直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著跪了下來,磕了頭之後就抱著玉芍哭做了一團,嘴裡直叨叨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主子有救了”一類的話。
這同一天裡就被人行了兩次大禮,徐曼青有點消受不起,但這主僕倆哭得實在厲害,看來一時半會地也扯不起來,徐曼青索性也不勸了,直接陪著她們席地而坐,撐著下巴等著那主僕情深的兩人將情緒發洩個夠本再說。
待玉芍終於整理好情緒,這才腫著一雙眼睛坐回了位子上,認認真真地將徐曼青想要知道的各種細節都娓娓道來。
徐曼青在一旁認真地聽著,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的功夫,一個半時辰就這麼過去了。
玉芍將該說的說完,又直言道:“如今項嫂子願助我一臂之力,在銀錢上我定然不會虧待您的。你看若事成,我支付這個數目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