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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就是要護著鸞兒將腹中的孩子生下來,但這樣一來,就演變成嫡母插手庶子房中的事情了,尉遲恭忍無可忍,便鬧到了老侯爺那邊。

老侯爺糾結來糾結去,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也不知道該幫哪邊才好。

這尉遲恭確實是自己的兒子沒錯,而且也精明能幹是個有才的,但偏偏又是個庶子。眼看尉遲恭的風頭就要壓過侯府的嫡長子了,老侯爺也沒辦法,這自古嫡庶不分就容易鬧家變,最後竟然默許了正房太太的做法。

尉遲恭被氣得是七竅生煙,原以為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沒得迴旋了,可誰知沒過幾天,滿臉慘白一身是血的鸞兒就被人從正院裡抬了回來。尉遲恭一看,這情況明顯就是小產了。

直到現在,尉遲恭還清晰地記得當初鸞兒臉上的那抹淡淡的笑容。

她說,她不能讓孩子連累了他……

後來,他聽說,鸞兒是趁著照顧她的人不注意自己故意撞到桌角上去的,在這深門大戶裡待久了,她早就知道自己被設計懷上的這個孩子對尉遲恭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她不願自己的親生骨肉被別人當成要挾尉遲恭的工具,更不願看到孩子出生之後不僅得不到尉遲恭的垂憐,還要承受親生父親因仕途受阻而引發的怒意。

這種身世的孩子,就算被生下來也註定了只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她親手了斷了它,也省得日後遭受煎熬。

就連尉遲恭都沒有想到,平日裡向來溫吞似水的鸞兒,竟然會在這般緊要的關頭捨身護住了他。

在看到鸞兒小產後的慘象的尉遲恭,內心深處的某根弦終於被觸動了。

從來沒有被真正的母愛保護過的尉遲恭,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了真感情,於是後來他對鸞兒的百般照顧和溫存寵愛便也成為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那侯府夫人想利用鸞兒給尉遲恭下套的事情打了水漂之後,老侯爺估計也因此而良心不安了一下,故而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被老侯爺以照顧不周為由責罵了一通的正房太太未見有什麼其他的動作。

可就在尉遲恭如履薄冰地籌劃著用自己常年經營下來的人脈關係謀得一個外放的好差事之時,侯府卻被一個驚天大訊息給砸暈了。

原來尉遲恭竟被金枝玉葉的萱貽公主看上,皇帝已經下了旨,要為公主和尉遲恭賜婚。

如此一來,就算尉遲恭是金科狀元也白搭,只要尚了公主,就註定了這輩子跟功名無緣。雖然可以坐擁公主陪嫁過來的無數金銀田宅,可男人的下半輩子就跟個被公主養著的小白臉那般,像個倒插門的廢物了。

可尚公主這件事對於老侯爺來說,卻是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且不說只要尉遲恭尚了公主,延慶侯府從此就更是權貴中的權貴這個好處了,二來原本尉遲恭就有些風頭過盛的嫌疑,尚了公主之後,因為不能致仕,故而也不會給嫡長子帶來威脅,反而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幫扶自家兄弟一把,可以說是兩全齊美。

再說原本公主看上一個侯府的庶子原本就是徹頭徹尾的“下嫁”,這種好事換做別的人家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侯爺也沒想通為何萱貽公主偏偏就能看上自家兒子了。

可雖然侯爺沒有想通,尉遲恭卻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他記得在被賜婚的上一個月,他所謂的“母親”給了他一張帖子,說是裕親王府的么子滿月宴客,他的嫡長兄弟病了沒法去,所以打算讓尉遲恭跟著她一道去。

當時他也明白這嫡母將這去裕親王府赴宴的好事平白地送給自己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奈何那女人嘴上的說辭是一套套的,尉遲恭推遲不得,只得硬著頭皮去赴宴了。

估計就是在那裕親王府的滿月宴上,他被那萱貽公主看上了,再加上原本就是蕭妃孃家親戚的侯府夫人在旁不斷地揣度,將尉遲恭說得是千萬般好的,讓萱貽公主春心大動,最後甚至不嫌棄尉遲恭的庶子身份,決定下嫁於他。

在聖旨下來的那天,尉遲恭最大的痛苦有二。

一是自己從此之後與仕途無緣,只得以一個“公主的丈夫”的身份尷尬生活在這京中權貴圈中,再也沒有了大施拳腳一展才華的可能。

二是,身為額駙,歷來有不能納妾的潛規則在。他只要娶了公主,現在已經是他通房丫頭的鸞兒就必須被“處理”掉。

這嫡母出手果然狠辣,不僅一下就斬斷了他的未來,還要將他最愛的女人從自己的身邊奪走。可如今侯府上下因為他將要尚公主的事情張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