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芳華被帶進來的時候,已經從一個江南的小家碧玉變得渾身狼狽的哀怨婦人。
紅腫的眼,不知是在悔恨自己的所作,還是在悲傷自己的結局。凌亂的髮絲,遮不住她驚恐的表情。
冷眼看向麗芳華,周敬翎道,“麗芳華,你一個江南女子,沒有學會溫柔賢德,卻是這般惡毒!謠傳柳婕妤和莛王的事,還將柳婕妤弄成這副樣子,你可真是朕的好愛妃呢!”
麗芳華什麼也沒說,只是癱坐在一旁,暗自垂淚。
思梅她們四人冷漠的看著麗芳華,心裡卻是恨不得她立馬死去。
“今日,朕便摘了你芳華的名號,杖斃,示眾!”眼中的褐色有著一刻的亮光,唇邊一抹陰狠的笑。
杖斃……示眾……
猛然抬頭,茫然的看著周敬翎,麗芳華的心頓時涼去……
“不要……皇上……”開口的是君宛清。因為身上的傷,又因為是剛剛醒來,她的聲音顯得很是虛弱,“不要這麼做……不要怪麗姐姐……”
驚訝……
周敬翎……麗芳華……思梅……思蘭……思竹……思菊……
“柳兒,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她那樣害你,你還幫她說話?!莫非你真要被她害死了才甘願嗎!”周敬翎有些暴燥的吼道。但話音剛落,便意識到君宛清才剛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忙是安穩了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哀怨道,“柳兒,對她,你何必呢?”
君宛清卻只是淡然的接受著他們每個人的驚訝,“皇上,我知道。但我不怪她,你也不怪她,好嗎?”
眼裡的純淨,就像是一個孩童在問父母能否要一個糖果般。周敬翎有些心痛,有些氣憤,有些無奈。最後,嘆了口氣,一副氣惱的模樣離開了萱瑾宮。
可思梅她們卻仍是不解,主子何故要替那麗芳華求情。
眼裡還含著淚水,麗芳華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君宛清,“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救我?我死了,不適更好嗎!”有些不解的吼道,再沒了一絲江南女子的痕跡。
依舊是那副清淡的模樣,轉頭看向了麗芳華,眼裡,一絲從容的笑意,“死?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嗎?麗姐姐,你若想死,妹妹定不讓你久活。救你,只是想你能夠有機會,慢慢享受死亡逼近的樂趣。”
弱勢
弱賢能爭百里風,勢士自攬萬層流。
文秀來到萱瑾宮時,第一的印象便是濃濃的藥味。
麗芳華的樣子顯得很是頹廢,慘白的面容,一副她才是傷者的樣子;“臣妾見過皇后娘娘,恭請娘娘聖安。”聲音顯得很是無力,麗芳華屈膝跪地。
沒有理會麗芳華,文秀只是向正屋走了去。
那日,周敬翎雖是氣惱君宛清替麗芳華求情,但也沒有再提杖斃的事,只是讓麗芳華搬出正屋,並廢去了她的所有。而又是為了方便君宛清養病,准許她先住進正屋。
而大家也都明白,即使不是養病的理由,君宛清也不可能再只是一個婕妤。
正屋中。思竹正將君宛清手上的紗布拆下,刺鼻的藥味,讓人不禁皺眉。心中更是一陣的疼痛,又是將麗芳華問候了好些遍。淺淺的笑意,似是感覺不到疼痛,又似是將疼痛掩在笑中。君宛清伸手撫上了思竹皺起的眉,輕聲道,“要多笑才好看呢。”
手上微微一抖,心裡有種痠痛的感覺。看向君宛清,思竹苦笑道,“主子,你要我怎麼笑?”她不明白,主子究竟是懷了一種怎樣的心態才能露出笑顏。
思蘭站在一邊,將思竹吩咐的藥物準備在桌上。聽了君宛清的話,也是不由說道,“主子,你為何不直接讓周敬翎將那麗芳華杖斃罷了。每日見著她,卻又不能將她怎樣,我們……”便是一陣的難過。雖說她們也聽見了君宛清那天的話,但在君宛清傷好之前,她們也擔心麗芳華是否又會惹出什麼禍端來。
淺笑在思蘭說完話後漸漸凝結,黑眸也變得深遂起來。但君宛清卻沒有作出回答,只是任由氣氛僵硬了去……
最後打破沉默的是開門的聲音。
看著屋子裡沉默的三人,文秀只有一種麻木了的感覺。
“皇后娘娘,你怎麼來了?”君宛清有些詫異,卻還是露出了淺笑輕聲問道,但因為受傷的關係,聲音依舊是有些虛弱。
文秀從小便時常聽聞後宮是一個更比沙場的戰場,只是當初她與後宮沒有半點關係,便也並不在乎。後來,她成了周敬翎的皇后,尤其是在選妃後的一年中,見識了無數在這戰場中勝出,敗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