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滋味浮現在心頭,他只覺得唇齒間都感受到寒冷,是冬天要提前到來了嗎?
祁玉修長的手指緊緊的絞在一起,緊握成拳,玉色的眸子中流露出的,分明就是濃重的悲哀,只是那悲哀一閃而過,所以聶琛抬頭看過來時,只看到祁玉那雙充滿了嘲弄與諷刺的眸子。
祁玉面不改色的行至聶琛身邊,啟唇曬然一笑道:
“琛,如果今天你能帶著她活著從我這裡出去,那我自然就可以不再找她麻煩,也不再追究她的身份,和她做這些事的目的,而在此之前,我要先。”
剛說到“先”字,祁玉的手動了,柳茗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麼出手的,等到她反應過來時,她從剛才一直到現在緊緊攥在手心裡的麻醉針已經一把刺進了自己的手腕中,一陣強烈的刺痛感襲來。
她剛叫了一聲,神智就已經模糊不清,下一秒眼前一黑,就墜入了黑甜的夢鄉之中。最後的意識就是,天殺的她當時為什麼那麼想不開要把麻醉劑的分量放的那麼重??
女人的身子軟軟的癱在自己懷中,腳步綿軟,就好似沒有了半點直覺一樣。聶琛的心跳一頓,在抬頭看向祁玉的眼中分明就是滔天的怒火。
“祁,你對她做了什麼!”
聶琛的聲音低沉暗啞,雖然沒有揚聲大吼,聽在祁玉的耳中一瞬間卻如刀絞刑,就這麼在乎她麼?所以從來就沒有站在他的方面考慮一下?
唇畔扯出一抹殘忍至極的弧度,對於他,自己還要隱忍到什麼時候呢?罷了,心涼了,所以。這一次,他不會再順著他了。
總要讓他好好聽話才好。
一瞬間想明白了這些,祁玉手掌緊合輕輕拍了幾下,下一刻,原來一直散亂的圍在房子周圍的那些保鏢們一下子就衝了進來,身手敏捷的把祁玉圍在了中間,一起戒備的看著聶琛。
聶琛退後幾步將懷中的女人輕柔的放在了床上,一把甩去身上的西裝,慢慢的挽起白色襯衫的袖口,目光灼灼的看著祁玉道:
“開始。”
柳茗再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起來,周圍黑乎乎一片,只有微弱的星光的投過窗戶灑了進來,她動了動身子,發現身子除了麻醉劑的後遺症,有些酥軟之外,其他一切都不錯,身上不痛,衣服也是好好的穿在了身上,沒有半絲的僵硬破損。
雖然,手腳正被一條粗礪的繩子綁著,不過這對於她來說是小意思,只要給她一分鐘,她完全可以解開。
身邊隱隱的還有另一道較為粗重的喘息聲,明顯就是個男人。身子小心翼翼的動了動,用腳輕輕的踢了踢男人,想看看他到底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假的。
不想腳背剛動了一下,就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抓住,那雙纖細的長腿一下子就被人壓在身下,黑暗中傳來一個男人暗啞的帶著某種暗示意味的聲音道:
“醒了?別亂動。”
這個聲音,是聶琛。
昏迷之前所有的記憶一下子回籠,柳茗眨了眨眼睛,想起之前,聽他們的對話,似乎是要打架來著。
真稀奇,祁玉竟然會捨得對聶琛動手嗎?嘖嘖,放在心底裡這麼多年的人,她還真不信祁玉能下得了這個狠手。
柳茗靜靜的思考了一下,隨即試著用商量的口吻對聶琛道:
“要不,聶先生,你先放開我?”
一句“聶先生”成功的噎了聶琛一把。
如此客套而疏離的稱呼,就好似之前在半山別墅,那些甜蜜相擁,她潰ё派ぷ憂茲鵲幕剿�拌 保�崴車目吭謁�謀弁渲械氖露際撬�約夯孟氤隼吹囊謊��
沉默,聶琛沒有說話,只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柳茗見此撇了撇唇,事到如今,他都已經知道她不是安小雅,她接近他不懷好意,那麼自己還要那樣努力的做戲幹嘛?
白白費了力氣還噁心了自己。
過了一分鐘,又或許是過了十分鐘,才聽到聶琛的聲音帶著無法言明的落寞道:
“現在你根本就出不去,這房子周圍至少有20幾個身手上乘的男人守著,圍著就似鐵桶一般,你根本就出不去。”
“是麼?”柳茗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黑暗中雖然看不清聶琛的面容,只是直覺上卻是知曉他現在的神情一定很凝重。她轉過頭去不置可否的一笑。肩膀微微的抽動了幾下。
然而身旁的男人卻是以為她哭了,黑暗中慢慢的摸索著伸出手去攬住了她的身子,溫和的道:
“別害怕,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