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可謂有備無患,我們每一步都要行得穩、落得實!”葛榮肅然道。
“屬下明白,不過屬下猜想,這一後著想來應用不著,眼下已是大勢所趨,誰也無法扭轉此局,西有胡琛、万俟醜奴、赫連恩、莫折念生;中有伏乞莫於,而胡人和蜀人的氣焰仍未滅,叛亂時生,北魏氣數已盡,該是換主之際了!”遊四自信地道。
葛榮歡快地一笑,道:“嗯,老四所說的甚是有理,我們起事乃是順應天命而行,誰也阻擋不住,北魏氣數已盡,該是一代新人換舊人之際了。只是茫茫北魏,誰主清明,朗朗乾坤,落入誰家而已。”
“哈哈,莊主何用擔這個心?無論是天時、地利,抑或是人和,有誰能敵得上莊主你?胡琛居於西部,赫連恩與万俟醜奴雖然勇武多智,可是他們誰又不是野心勃勃?此際雖三人能平安而處,相協奮戰,但決裂只是遲早的問題。他們雖能得良馬,所處之地也極為寬闊,卻怎能與我們東方之富饒相比?又怎能與莊主之財力相比?莊主一聲高呼,相助之人有若大海中潮,湧之不盡,我們又有南方、北方降軍之助,戰馬兵器糧草充足,到時候有誰能敵?有誰是敵手?莫折念生是個人才,並且也很厲害,但他如此稱帝,雖能大振軍心,挽回劣局,可卻是不智之舉。他如此稱帝定會使四方義軍不服,只會變成孤軍作戰,日後戰局之艱難是可以想象的,對朝廷倒起到了極大的打擊作用,但是對我們卻構成不了什麼威脅。這一點莊主不用顧慮。而乞伏莫於更不用算作是對手。胡人和蜀人之亂只是小打小鬧,難成氣候。這東方有杜洛周自北趕回,他手下的精兵乃有數萬,又是破六韓拔陵的舊部,破六韓拔陵雖然為爾朱榮所敗,但其屬下精英仍多,此人倒稍有可慮,並不是說他比胡琛、万俟醜奴及莫折念生更為厲害,而是因為他兵居上谷(河北懷來縣),很快就可能與我軍接頭,且正處在我們通往北方的路道,因此,主要的任務,我們仍要先收服此人。因此說來,莊主並不需要任何顧慮!”遊四娓娓而談道。
葛榮含笑而聽,聽到最後,微微頷首道:“眼下形勢的確是對我們大好,杜洛周的確是個厲害的角色,這人我曾與之有些交情,當初風兒逃命之時,還多虧他放了一馬。”說到這裡,葛榮禁不住神色一黯,嘆了口氣。
遊四和薛三哪有不明之理?只是他們想不到蔡風失蹤了近兩年,仍這麼牽動葛榮的心,也表現出葛榮的確是一個很重感情之人。
遊四和薛三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知道什麼話都不足以安慰葛榮的心,什麼話都無法填補葛榮心頭的那份遺憾。葛榮如此,那麼蔡傷呢?
蔡風是他惟一的兒子,而身為人父的蔡傷,是不是也那麼憂鬱、那麼牽掛著蔡風呢?
蔡傷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絕對是!但他更擅於將感情深藏心底。他是一個絕不願輕易表現脆弱的人,但他絕對脆弱!一個強者的脆弱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蔡傷老了,很明顯地老了,胡秀玲很清楚地感覺到蔡傷老了,是心老了!甚至連頭髮都有些斑白。胡秀玲只有心疼,惟一安慰他的只有那片柔情,只有那無盡的愛意。
蔡傷很懂胡秀玲的柔情,也很珍惜這份情感,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胡秀玲,只是時局和世道使得他們成為一對苦難的情人,誰也沒有想到,在二十年後,他們居然能夠再次結合,這對於蔡傷來說,自然是一種可喜之事。但卻始終無法抹去他對蔡風的思念,那種常人難以理解的父子之情,是任何情誼都無法比擬的。不可否認,蔡風的確可算是他的好兒子,父子倆相依為命了十多年,卻仍要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多麼可悲的一個事實啊!
“傷哥,這並不是你,秀玲希望你是以前的你!你可知道,現在你這個樣子,秀玲很心痛的。”胡秀玲輕輕地拉著蔡傷的手,幽怨地道。
蔡傷苦澀地一笑,憐惜地望了胡秀玲一眼,緊擁其嬌軀,愴然道:“有時候,我總笑秀玲是個傻子,放著好好的榮華富貴不享,卻要跟著我浪跡天涯, 又是何苦來哉呢?有時候,我卻難以面對秀玲,這輩子,我欠人太多太多,先是雅兒,苦命的雅兒,從來都沒怨我沒能常常陪在她的身旁,就是當初風兒他哥出世之時,我也不能陪著她,而在戰場之上想都不能去想她。可憐的雅兒為我照顧著三個孩子,唉,卻想不到落得如此結局,而我,卻無法為她雪洗此仇。再對不起的就是黃兄弟,他這一輩子便是耗在我的身邊,如今卻傷神而去,也不知潛隱何方。更不對不起的人是風兒,從小到大,我都未曾向他講過關於雅兒之事,可憐他到去的那天,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