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虛心中也不知道是怎樣一種滋味,是喜是憂,只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還有一絲惋惜,蔡風的確是一個聰明而又極為可怕的人。這次參與行動的並不只有他,還有暗中跟隨他的國師桑達巴罕。而他與桑達巴罕全都錯了,估錯了蔡風。桑達巴罕探知無名三十一是個可怕的厲害人物,可能是今日泰山上的一個厲害角色,更有可能是葛榮另一個很少為外人所知的智囊組織的重要人物,將對今日他們的安危產生極大的威脅。但葉虛卻探得蔡風可能化身為無名三十四,因此,才會有童山對無名三十四的偷襲,可這卻破壞在哈魯日贊和蔡宗手中,不過,此刻他才明白,這次登臨泰山的所有安排都是出自蔡風的腦子,如此一環套一環,心思之細密,簡直不可思議,讓人不得不承認蔡風的頭腦之可怕。
葉虛在踏入中原之前,對中原的一些主要人物都有所瞭解,其中在他不能太早得罪的名單之中,就有蔡風,這是因為蔡風那可怕的智計,更有他的後臺。
蔡風之名遠播域外,殺莫折大提,敗破六韓拔陵,衛可孤也是因此而死,可見其可怕之處實非等閒。當葉虛親自領教過蔡風的可怕後,才知江湖傳言非虛,而此刻蔡風竟然遁入空門,這對於葉虛來說,那就意味著在以後爭奪天下時少了一個強硬可怕的對手,也同時少了一個情敵。說白了,此時葉虛的心中喜多於憂。
蔡宗也有些訝異,不過他竟意外地捕捉到蔡風那絲不想讓外人知曉的苦澀,那是一種無奈的悲傷,一種無言的痛苦,蔡宗竟讀懂了蔡風那一絲常人無法捕捉的表情。
“難道他有什麼苦衷?”蔡宗心中暗自忖道,但他卻並不想出聲。
“當!”那柄怪刀重重墜落地上,哈鳳臉色“刷”地一下變得如紙一般慘白,虛弱地倒退兩步,搖頭不敢相信地道:“不,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說著竟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蔡風心中輕輕一嘆,忖道:“這不能怪我,只能怪命運弄人,我只有一個月的生命,如果不狠心的話,將來只會讓你的心更痛。”
哈魯日贊及巴顏古呆愣了老半天,卻不得不信,因為蔡風雖然沒有穿上僧衣,可是那光禿的頭,若非落髮出家,又為何剃去毛髮?因此,蔡風的話幾乎使每個人都相信了。
包括三子和無名三十四也感到茫然,因此,他們禁不住疑惑地問道:“公子,這可是真的?”
蔡風沒有否認,只是自懷中掏出四封信交到三子手中,沉聲道:“如果今日我發生了意外,你就將這些信分別交給瑞平、葉媚和定芳及能麗。”
三子接過四封信,幾乎呆痴了,雖然他知道蔡風只有一個多月好活,但當真正面對生離死別之時,心情卻是完全無法理解的。在接到蔡風手中的信時,他立刻明白蔡風剛才那番話的苦心,也知道蔡風所謂的出家只不過是無奈之說,禁不住道:“你不會有事的,別忘了天下間仍有人能夠挽回殘局!”
蔡風心頭一動,知道三子所指的就是陶弘景,禁不住又湧出一絲希望,笑道:“我知道,也絕不會有事!”說著,立刻又充滿了自信。
葉虛心中暗自揣測,忖道:“難道就因為他遁入了佛門,武功才會大進?傳說中土佛門之中的確潛有絕世高手,該不會與蔡風有關吧?否則他怎敢如此誇下海口,在十招內勝我?……”
哈魯日贊扶著哈鳳,望了蔡風一眼,與巴顏古一起退到一邊。
蔡風仰頭一聲長嘯,聲震長空,直衝九霄,天空中的巨鳩更是驚慌失措,似受到一股無形殺氣的追逼,剎那間竄上雲霄,只留下一點小小的黑影。
“你們全都給我退下!”蔡風聲音轉冷,沉喝道。
葉虛也向一干屬下打了個手勢,那些人極為不甘地退了下去,因為蔡風一出手就搶走了他們的人質,這對於他們來說,自然是一種侮辱。特別是那胸襟前插有茉莉花的神秘女子,她正是那次被蔡風揭開面紗的唐豔,其心中本來對將蔡風存有怨隙,自是更為不服氣,而那四名與蔡風交過手的大漢更感大沒面子。
唐豔向蔡風深深望了一眼,心頭竟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感覺,蔡風那光禿禿的腦袋對她的震撼極大。想到在二十多天前還罵蔡風花心,可二十多天後的今天,對方竟然遁入空門,她居然再也無法找到那種鄙視的恨意,反而多了幾分同情。她不明白蔡風所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可卻隱隱感受到那潛在於蔡風心底的悲哀。畢竟,她知道蔡風並不是個極惡之人,否則也不會對她的醜臉產生同情和憐憫,可是……唐豔也弄不清楚此時心中對蔡風是恨還是什麼,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