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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平袖口的褶皺,找個說辭敷衍了過去;蘇公子牽起她的手,說笑著去往主房,一路上為她指認蘇家僕從親眷。

嶽淡然用心將眾人的名字記下,暗自慶幸婚宴的賓客與蘇家的門徒都住在外院,不必相認外人,也少了許多尷尬。

一路心懷忐忑,走進正堂時嶽淡然緊張的連氣都喘不上來。

蘇千順夫婦高座主位;藥王其人,性子豪爽卻不乏嚴謹,外表威嚴內心柔善,卻不知什麼緣故,容顏比同輩的嶽華昊要蒼老許多。

蘇夫人出身武學世家,嫁入蘇家後,一心相夫教子,雙刀已多年不碰;相比王月圓,這女子多了幾分大家閨秀的氣度,待人也寬和平穩。

蘇夫人行事循規蹈矩,嶽淡然對她無微不至的照料很是感激,卻難以消除彼此間莫名的距離感。

蘇家夫婦已經等了半個時辰,蘇莊主手捏個點穴小人翻看,蘇夫人百無聊賴的皺起眉頭;蘇丹青出聲叫人之時,二人皆正襟危坐,對新婦露出個笑。

僕婦見新人來到,速去端來了媳婦茶,嶽淡然接了茶,恭恭敬敬地跪到公婆面前。

蘇千順看著低眉順目的兒媳,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稱呼的這麼見外,同丹青一樣叫我們爹孃就好。”

蘇夫人怪他自作主張,隔空飛了個眼刀。

蘇莊主接過嶽淡然奉上的茶,笑著給她紅包。

嶽淡然將蘇夫人的冷眼盡收眼底,心中生出些怯意,低頭奉茶給婆婆,不敢冒然開口,只等她授意。

蘇千順對蘇夫人擠眉弄眼,生怕她一個叫板駁了新婦的顏面;蘇夫人瞧著夫君略帶哀求的眼神,不得已鬆口道,“既然你爹發了話,那就按他說的,同青兒一樣叫我聲娘。”

娘這個字,嶽淡然已經多年未曾叫出口,如今卻要用在一個陌生人身上,該感嘆世事無常,還是因緣際遇?

“娘,喝茶。”

聲音不自覺有些哽咽,嶽淡然生怕失態,嘴角忙噙起一絲笑。

這一幕在蘇家夫婦眼裡自然變了模樣,蘇夫人本無破綻的臉上也露出些憐惜之意。

蘇丹青笑著上前扶起嶽淡然,笑嗔道,“娘何必疾言厲色嚇唬淡然?”

蘇夫人瞪兒子一眼,“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你才成婚一日,就知道幫著新婦教訓母親?”

“我不過是說笑,娘又何必較真。淡然初來乍到,難免有些手足無措,您也該寬和些,別讓她不安。”

蘇夫人失笑,“老爺同我已經有夠寬和的了,有哪家的媳婦茶遲了半個時辰要公婆等?”

嶽淡然忙著要跪下請罪,被蘇丹青手快攔住,“淡然早就起身,是我昨日醉的太厲害才起遲了。”

蘇千順聞言,瞧瞧自家兒子的玉面,“丹青可是昨夜受了風寒,吃了早飯我寫個方子叫下頭熬副藥來吃。”

嶽淡然伸手去握蘇公子的手,的確比起身時的溫度又高了幾分。

蘇夫人見二人無意間拉在一起的手,好不容易才把一句“成何體統”咽道肚子裡,“你們新婚燕爾,親密些無可厚非,只不可失禮人前。青兒身子不好,不要沉迷於閨房之樂。”

嶽淡然聽出婆婆意有所指,慌慌抽手。

蘇莊主見媳婦紅了臉,訕笑著圓場,“丹青的體質不同旁人,一丁點風寒就能要了他的命,淡然從此要多花費心思照料。”

嶽淡然喏喏。

不等蘇夫人訓話,藥王便先一步道,“淡然既然進了蘇家門,就不能半點藥性醫理不通,閒時讓丹青抽時間教你學些。”

嶽淡然恭恭敬敬地答一句是,蘇莊主笑著將小夫婦屏退,可憐蘇夫人一句話卡在嘴裡,到底也沒能說出口。

待兒子媳婦去了,蘇夫人才對夫君發嗔,“我話還沒說完,你讓他們這麼早回去幹什麼?”

蘇千順溫言勸道,“淡然行事做派都很沉穩,夫人要是太過嚴厲,只會徒惹人生厭。”

蘇夫人看了夫君一眼,嘴中泛起一絲難言的苦,“那孩子舉止規矩是不錯的,只是長的太好了,我只怕……”

“她已嫁給丹青了,你還怕什麼?”

“自古紅顏多禍水,才成親青兒就處處向著她,以後越發覺出女人的好,豈不要縱容她上天?”

“夫人多慮了,我瞧媳婦不是那般恃寵而驕的性情,身上也沒有大家小姐的做作矯情,對你我也是極盡尊敬。”

蘇夫人冷笑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她才進門,你怎麼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容顏貌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