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我的臉色都有點黑,本來這個時候,我們啥也不用管,躺著船老大自然會想辦法,現在給我們把一船人都變沒了,這老天爺也真會給我們開玩笑。
胖子看了看錶,說道:“看樣子我們在這裡待著也不是辦法,就著小破船,等一下我們都得飛到天上去。我先把船開出去,在深海碰到颱風還能顛簸一下,這裡都是暗礁,一起浪就肯定觸礁,你去把那錨給起了。”
說著他點上個煙,啪啪開了幾個儀器。動作還想摸象樣的,我覺得奇怪,“你他孃的會不會開船?這事情可不是開玩笑,我們四個還不容易出來,等一下給你整個兒撞倒礁石上,一起餵魚。”
胖子朝我嘿嘿一笑,說他這叫天賦,不要說船,就飛機,給他搞鼓幾下也能開到天上去。
我聽來不知道他是不是認真的,還是很不放心,胖子老練的拉響引擎,對我說他以前上山下鄉的時候,當過什麼漁隊的生產組長,這一套基本的東西他還是會的,加上來的時候看到駕駛員的操作過程,這些高科技的東西他都看了個大概,相信如果不遇到什麼大風浪,開回去絕對沒什麼問題。
其實他所謂的生產組長,就是撐著個竹筏在山溪裡摸魚,不過當時我看他說的信誓旦旦,不像是在晃點我,竟然就信了,還屁顛屁顛得跑去起錨。
船開動之後,胖子讓我別去煩他,說現在還在暗礁區,他得集中精力,我看他一腦門子汗,表情嚴肅,知道他是在說正經的,就走回甲板去。
悶油瓶正給阿寧揉手,促進她的血液迴圈,她看起來比剛上來的時候好了一點,但是臉色還是難看,呼吸長出短進,很不穩定。我問悶油瓶怎麼樣,他點點頭,估計問題應該不大。
我拿出點乾糧,給幾個人都吃了點,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雖然現在還沒有脫離險境,但是總算是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了,我放鬆下來,人就開始犯困,於是換上自己的便服,裹著個毛毯就靠在駕駛室外面打起瞌睡來。
本來我只想睡個幾個小時,然後就去看看胖子要不要替班,可是人不爭氣,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不知道是上午還是下午。
我看了看邊上的海,浪很大,零散能看到幾隻海鳥,都飛的很低,天是陰的,雲一片一片壓在一起,好像要下雨的樣子,海上沒什麼高樓大廈擋著,烏雲充實你所有的視野,人在這種景象下面,會覺得自己特別渺小,那種壓迫感和城市裡不能比。
我瞄了一眼駕駛室,胖子縮在一邊睡覺,呼嚕打得雷一樣,悶油瓶正在掌舵,我剛睡醒,雖然覺得這情景不太對勁,但是也沒有太在意,又轉過去睡了個回籠覺,一直到中午才給胖子拍醒了。
“天真無邪同志,吃飯了,自己拿筷子。”
我睜開眼睛,看著胖子煮起個魚頭火鍋,正在用筷子板著,湯已經泛白,火候正好,我看這魚還挺面熟,好像是船老大的那條石斑,心裡一笑,這條魚胖子垂涎了很久,不過船老大死活不讓吃,說是要賣給酒店,沒想到還是沒逃脫胖子的黑手。
胖子忙著掰蔥,放辣椒,拍魚,看樣子也是個老手,我笑道:“胖子,行啊,有兩下子,這招哪裡學來的?”
胖子說道:“老子上山下鄉的時候,沒娘沒老婆,什麼都得自己來。那時候在老山區裡打獵撈魚掏蜂窩,什麼事情沒幹過,這區區一魚湯,小意思。”
我朝他豎起大拇指,“胖哥,胖爺。我很少真心佩服人,你他孃的太厲害了,我得向你學習。”
他不吃這一套,罵道:“他孃的馬屁少拍,要吃就快吃,不吃滾一邊去,口水別噴進去!”
我當然不會放棄美食,馬上下筷子搶肉,二十分鐘不到,一條3斤石斑就被我們下肚,直吃得我直翻酸水。
吃飽了胖子就去換悶油瓶的班,這船上有自己導航的裝置,我們不會用,不然這船自己就會開。胖子吃飽了喝足了,一手扶著輪舵,一手就掏出他夜明珠直看,嘴裡還哼著小曲:“主樓裡的好姑娘,光彩奪目像夜明珠啊。”
哼著哼著,他看我呆坐在那裡,就把珠子遞給我,說道:“你閒著也是閒著,幫我估計個價格,看看大概能搞個多少錢?”
我接過來一掂量,說道:“假的,這不是夜明珠。”
胖子幾乎沒背過氣去,等著眼睛看著我,我忙安慰他:“別激動,假的也值錢,這是魚眼石,你知道啥是魚目混珠嗎?就是指這個,這東西也極少見,就看有沒有買主,我剛才看見的時候就知道了,你想,一個寶頂上安這麼多夜明珠,你以為他汪藏海市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