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師尊的訊息?”
“沒有。你該知道你師叔的脾氣,沒有訊息反倒是一切安好。”高士奇神色間的遲疑和閃躲豈會逃過納蘭性德的眼睛。玄燁啊,玄燁,我的府邸你大可親自來搜,何必難為敦厚善良的高士奇呢?
高士奇極力掩飾著發自內心的慌張和尷尬,乾乾的笑著說,“這倒是。師叔四方雲遊慣了,自是與我們這些俗人不同。”
“天色不早了,澹人兄慢走!”
納蘭性德暗自慶幸,幸虧鄂克敦報信及時,否則只我夜不歸宿這一條都不知該如何跟玄燁解釋。按他現在的套路,他根本不會擺在明處,興許會派人暗中盯梢,直到抓住證據才會攤牌。想到這裡,不由得又是一陣心酸、心寒。玄燁霸道的性情日盛,佔有慾愈強,自己在一日,浸天母子安穩一日。倘若有一天自己油盡燈枯,她們母子將面對什麼?真累啊!
納蘭性德未敢騎馬,悄悄出了後門一路步行,直到上更時分才抵達丹稜沜。
此時,子魚窩在水浸天懷裡剛剛睡沉。見他進門,水浸天連忙示意他噤聲,壓低了聲音說,“等你等乏了,就睡著了。”
“家裡來了客人,耽擱了一會兒。”說著,他剛要蹲下身,就彷彿被什麼東西給彈了出去,倏地躥出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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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跡呢?”水浸天走到盥洗室門口,敲敲門問道,“今個兒為何沒聽見馬蹄聲?”
納蘭性德手上的動作木得停頓,故作輕鬆的說道,“今晚吃多了,尋思多走動走動。”
水浸天面露悲色,明知劫數日漸逼近,嘴上卻輕描淡寫的說道,“其實,你用不著瞞我。以他的敏銳,不生疑才是怪事。”
“怎麼,你後悔救下曾靜嗎?”
水浸天輕輕一笑,理所當然的答道,“他殺人,咱們救人,怎麼會後悔?”
納蘭性德套上罩衫,故作平靜的說道,“出京的事情你如果考慮好了,我就儘快安排。”
“容若,你怕嗎?”
納蘭性德喉頭一哽,強壓悲聲,說道,“如果只有你和我,自然不怕。可是,為人父母者,總該為子女多多考慮。不過,好在三藩未平,他就算找到這裡,也不會動手。”
水浸天鼻子酸酸,佯作打趣道,“那豈不是過一日,賺一日?”
“……”納蘭性德朗聲笑了。暗想,既然是過一日少一日,不如讓遺憾少些。
回到堂上,水浸天注視著他澄澈的眸子,好奇的問道,“你還沒告訴我,為何一定要殺死花弄影,其實你完全可以活捉她,不是嗎?”
納蘭性德眉眼一低,連忙端起茶杯,眼神閃躲,搪塞道,“當時被恨意蒙了心智,只圖一時之快,並未多想。”
“容若,你不會說謊。”水浸天抱著肩膀笑了,“你只要說謊就會猛喝水,難道你不覺得碗裡的茶很燙嗎?”
“……”納蘭性德怎麼會不覺得,啪的將杯子蹲在桌上,張開嘴巴把手扇風。
“我阿爹究竟還跟你說了些什麼?按道理,他不會知道那件事。”
納蘭性德側眼瞄著水浸天,脖子一縮,聲音越來越低,“還不就是,八年前我回茈碧水月尋你,在湖心碰上了戴鐸和滄冥居士……”
水浸天星眸一瞪,惡狠狠地說道,“我就知道準是三師兄那張大嘴巴,他不說實話,難不成會被人當啞巴給賣了嗎?”
“……”納蘭性德腦後冷汗陣陣,心想,她這脾氣真是說來就來,我還是早點撤吧。於是,輕輕站起身,躡手躡腳的向臥室潛行。
水浸天忽然轉過身,雙手叉腰,命令道,“你給我站住,話還沒說完呢!”
納蘭性德陡然收住腳步,憨憨的一笑,說道,“你不都知道了嘛!”
水浸天換上無雙的笑顏,輕聲道,“那個……多謝!”
納蘭性德鬆了口氣,張開雙臂將水浸天攬在胸前,柔聲道,“是她自己撞到槍口上來的…再說,是她為偷九隆劍譜不擇手段。不然,你跟曾遶也不會…總之…是她犯規在先。”
“……”水浸天低眉含笑,伏在他的胸口安逸的鬆了口氣。
水浸天十六歲時,曾遶剛從昆明省親回山,花弄影扮作剛入門的小童跟隨曾遶上山。只為竊取茈碧水月的九隆劍譜和百變游龍心經。潛伏在山上半年,都未曾給她逮到一絲一毫的機會。曾遶為避免露餡,屢屢催促她下山,花弄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