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紅的發沉的臉,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個藥丸遞給他,“清涼露,吃一顆涼透全身,宋姐姐是試過的,效果很好,你試試。”
葉知秋還沒應聲,宋明豔已經奪過那藥丸,快速地往葉知秋嘴裡一塞。
她的速度太過,葉知秋還沒來得及阻止,喉嚨已經一個吞嚥,將那藥丸嚥下去了。
葉知秋臉色一黑。
宋明豔問他,“好些了嗎?”
葉知秋看著她擔憂的臉,沒跟她說,這火是天火,得沐佛音才能滅,只是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說,“好多了。”
宋明豔左右擺著頭,打量著他的臉,說,“臉還是很紅。”
葉知秋無奈地仰臉,看了看天,說,“已經很晚了,快些進城吧。”看一眼左雪,問,“你知道肖府怎麼去嗎?”
左雪說,“知道。”
葉知秋說,“那就帶我們去。”
左雪哦一聲,立馬在前帶路。
宋明豔與葉知秋並肩走著,不停地側過臉來看他一眼,葉知秋直直地看著前方走路,卻似乎知道宋明豔在看他,他也不側頭看她,只說,“我沒事。”
宋明豔一臉狐疑,卻在他多次說沒事後也不管他了,跑到前面與左雪嘮嗑去了。
葉知秋手掌貼近心口,自手掌往下,一股磅礴的聖佛之氣緩緩逸出,穿過肌膚,奔向那熱源之地,漸漸的,葉知秋臉上的紅光一點點的消散,然後歸於正常的白,而這種白,讓他看上去就像個正常人了。
他收回手,感受著體內的熱源在佛氣的化解下一點一點的被面板吸收,他覺得他一直冰冷的身體也有了一絲絲的溫度,葉知秋心想,也許能因禍得福,如果他能將天火吸收,就不用找佛寺了,而他……看一眼前面與左雪摟肩搭腰的宋明豔,他想,他也能與她過正常的夫妻生活。
溫千葉因為那突然而來的異血沒能成功破除呂府結界,佔書不能再用,他一臉凝重。
而比起他的一臉凝重,段蕭才叫個臉色難看。
他看著他,問,“失敗了?”
溫千葉蹙起眉頭,重新將佔書拿在手上看,看了半天,才在邊角處發現了一抹血痕,下午從段蕭手中接過來的時候,他也用了術法,卻沒有發現這抹血痕,可一追到呂子綸,這血痕就出現了,到底怎麼回事?
溫千葉想不通,他將佔書遞到段蕭面前,問他,“這上面有血,是誰的血?”
段蕭臉色異常難看地瞪著他,“我問你是不是失敗了!”
溫千葉說,“是,沒成功。”
段蕭一口氣沒撐下來,差點兒噎死,他煩燥地在院子中走來走去,溫千葉不能成功,那就意味著肖錦鶯的殺人案很可能破不了,而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審理此案的人是薛凌之,這個人,從不徇私,若沒有找出真正的兇手,拿出有力的證據,宋繁花就出不來,她出不來,雲蘇就加長了霸佔她的時間,這不行,不行的!
段蕭急的團團轉,腦子卻在快速地想著別的辦法,兇手既是池喬,那必然是呂如寧指使的,所以,關鍵人物還是呂如寧。
不能夜探呂府,那只有光明正大。
段蕭眼一眯,薄唇抿的死緊,為了宋繁花,他就是再不願意,也得跟呂如寧走動走動。
希望不要破功,實在是看到呂如寧他就厭惡,這般想著,他就停止了來回走動的動作,也不苛責溫千葉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算了,我已經想到別的辦法了。”
溫千葉蹙著眉抬起臉,問,“什麼辦法?”
段蕭道,“明天我會約呂如寧出來。”
溫千葉瞪他,“想出賣色相?”
段蕭臉色冷寒,“她沒那資格讓我出賣色相,我就是試探試探她,打草驚蛇麼,我先去打打草。”
溫千葉道,“你也彆著急,呂子綸的結界裡忽然出現異血,我受到了干擾,他也受到了干擾,或者,他所受的干擾要比我深的多,所以,他若沒及時修補,這結界不出幾日就會自動脫落,而這抹異血,很可能是剋制他的關鍵,遠比呂氏本族之物要有用的多,所以,我想知道,這血是誰的血?”
段蕭回想了一下,說,“當初這佔書是經了好幾個人的手,不確定是哪一個人的血,或者說,有好幾個人的血。”
溫千葉嘆道,“那就沒辦法了。”又看他一眼,“只能你去出賣色相了。”
段蕭額頭一抽,冷沉著臉走了。
呂子綸確實受到了有史以來最危險的一次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