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買個心安,反正林如海錢多,不在乎那每天兩斤的香油錢。
薛姨媽應該也信馬道婆。
這時馬道婆跟她旁敲側擊薛蟠的事情,還讓賈灩腦子靈光一閃,頓時心生一計。
至於能不能成,就要看運氣了。
於是,賈灩臉上便露出贊同馬道婆所言的神色,輕輕點頭,只用兩人才聽得見的音量說道:“師太說的有道理。依我說,神佛也是一方神佛,庇護一方子民的。若是表公子在京都之外的地方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東西,便是師太廟裡的菩薩再靈驗,也未必能保佑得了他。”
薛蟠能不能醒的事情,本來就很玄乎。
說是衝撞了什麼不潔的東西,可他身上還有傷。就是乾乾淨淨,沒衝撞邪祟之物,據說都傷得身上面板幾乎沒有一處好的,還醒得過來嗎?
可如果把話說的那麼直白,馬道婆這輩子也不用混了。
賈灩的話正中她下懷,她點頭,讚歎道:“姑太太真真是個聰慧的人,難怪得老太太和太太這般看重。”
這時,賈灩又說:“我心中也是希望姨媽和姑娘哥兒都好好的,只是有些事情,我也不敢貿然去勸姨媽。師太常來府裡走動,又是寶玉的乾孃,想來不是外人。有些事情不能與外人說,卻也是能讓師太只知道的。這事情,師太知道了便是知道了,可不能胡亂傳。”
馬道婆聽賈灩這麼說,頓時覺得在薛蟠的事情上可以大做文章,便拍著胸膛說道:“姑太太放心,我若是傳出去了,便叫我五雷轟頂!再說,姑太太也是為著姨太太好,將那些事情說與我聽,若因此契機能為姨太太分憂,也是功德一樁。”
賈灩聽馬道婆這麼一說,覺得有戲。
她左右看了看,見除了陪她一起出來的夏堇,沒有旁人,便跟馬道婆說:“表公子前兩年護送姨太太和寶姑娘上京的時候,在途中犯了命案。說起來,也是因著世間痴男怨女的這些事。”
於是,賈灩三言兩語將薛蟠在兩年前為了搶奪香菱,指使家奴將馮氏公子打死的事情告訴了馬道婆。
“……那位馮公子,想來是對香菱喜歡極了,寧死也不願意將她讓給表公子。誰能想到表公子對她也是情有獨鍾呢?這些事情,也怨不得香菱,她一個被人牙拐賣的小姑娘,本就無依無靠,這兩人都不願意放手,她也無可奈何。”
賈灩嘆息著,小聲跟馬道婆說道:“表公子這些日子總不見好,府裡為他請遍了京都有名的大夫,還是不見起色。旁人雖然聽說表公子上京的路上並不太平,也不知是為著什麼事情。我本想提醒姨媽會不會是冤家索命,才令表公子的病情絲毫不見起色,可又怕姨媽因此遷怒於我。”
馬道婆得到了關鍵的訊息,等會兒去梨香院要怎麼做,頓時有了底。
見賈灩眉頭微蹙,十分為難的模樣,便好生安慰道:“姑太太如今是老太太和太太跟前的紅人,慎言慎行是應當的。姨太太看著是慈善之人,可身邊的姑娘哥兒都是她的心頭肉,自己平日裡再怎麼說他們的不是,都是容不得旁人說半句的。”
“師太懂我。”賈灩順著馬道婆遞過來的臺階下,隨即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囑,“如今師太知道了此事,可不能告訴姨媽是我說的。”
“我哪能幹這種缺德事!”馬道婆連忙擺手,十分誠心地跟賈灩說道,“姑太太才給我們廟裡的菩薩每日供奉了兩斤的油錢,是有菩薩保佑的。我若是將你今日這話傳出去了,菩薩今晚就能到廟裡將我帶走!”
……
…………
賈灩和馬道婆一起到梨香院,薛姨媽帶著薛寶釵親自在門口迎接她們。
薛姨媽拉著賈灩的手,語氣親熱地說道:“府裡的事情本來就多,如今林姑爺又回到京都,姑姑想來是比從前更忙了,怎的還親自過來了?”
“也不是那麼忙。過年該準備的事情如今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剛好碰上師太要過來給姨媽請安,我便著一起過來。”
薛姨媽牽著賈灩的手進屋,薛寶釵和馬道婆跟在兩人身後。
香菱和鶯兒為兩人奉茶。
賈灩便問起薛姨媽如今薛蟠的病情如何。
說起薛蟠,薛姨媽便忍不住垂淚,“也不知前生造了什麼孽,我的兒這輩子總是遭難不斷。本以為到了京都有姑舅照應,他便能福星高照,誰知還是落得如此下場。”
薛蟠躺在自己的屋裡,不省人事,每隔小半個時辰,就得讓小廝給他翻身。
“……昨個兒夜裡倒是醒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