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是因為覺得不舒服,頭疼,想吐。如今睡不著,又是因著什麼?”
“我也不知道,就是沒什麼睡意。”
賈灩輕輕說著話,她其實也覺得累,感覺也很想睡,可是腦子卻很興奮,十分躁動。
或許……是因為自己一直誤會的事情,如今終於弄明白了。
如果林如海那方面沒問題,不僅放了鈴蘭懸蘭兩個通房丫鬟,連明媒正娶的陸清洛也放了,那隻能說明他在子嗣方面確實並不執著。呃……欲|望大概也挺淡薄。
賈敏是在初冬去世的。
春去秋來,很快就要滿三年了。兩個玉兒的孝期說是三年,其實是守二十七個月就行。
賈灩的視線與林如海的膠在一起,小聲說道:“時間過得好快。”
時光如白駒過隙。
林如海沉默了片刻,跟她說道:“確實很快。今年端午,你和兩個玉兒合該是在京都裡與老太太相聚了。”
清明之後,賈政會派船到揚州接人,從京都到揚州,水路約莫是半個月的時間。
船隻到了揚州,人員稍作整頓休息,四月初賈灩就要帶兩個玉兒北上了。
林如海喟嘆著說道:“絳兒四歲的生辰,今年我陪不了他了。”
“去年他也沒能過生辰,他和玉兒在端午前便得了水痘,鬧得府里人仰馬翻。”
賈灩想起曾經有破足道人到林府,跟林如海和賈敏說林絳玉活不過三歲的事情,笑著說道:“可能這是註定的。不是有破足道人說絳兒活不過三歲嗎?只要他不過三歲生辰,或許就逃過了這一劫。”
很多民間的人算命,如果算到自己在某個歲數的時候,會遇見什麼劫難,又或許說算到自己會在哪個歲數死去,就會跳過哪個歲數不提。據說這樣,就可以逃過災難,也能逃過索命的閻王。
林如海的黑眸含笑,眉宇浸潤在淡淡的溫柔當中,“你為兩個玉兒花費了很多心血。按理說,我該要感謝你。”
賈灩覺得自己確實在兩個玉兒身上費了很多心思。
在這之前,她完全無法想象自己當一個母親時,是怎樣的。
可是真正讓她當一個母親的時候,她開始時或許毫無感情地將那視為一份工作,做好了能得到回報,能讓她在這個世界的生活得到保障。可是慢慢的,她開始樂在其中,並不由自主地投入感情。
人類幼崽,確實是非常治癒心靈的一種動物。
此刻聽到林如海說感謝,她覺得有些意外,但覺得這個男人言不由衷,“在你心裡,難道不是覺得身為母親,不管我為他們花費多少心思,都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覺得理所當然,卻不代表能得償所願。”
林如海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他娶賈灩進門,當然不是為了擺設。如果只是擺設,何必呢?因為是老太太親自挑的人,林如海相信她的眼力,也深信一個疼愛女兒的母親,不會讓女兒留在世間的血脈受苦。
他開始對賈灩的期望並不高,尤其是在大婚之夜,她撞牆的舉動之後,林如海沒有想過自己能否得到一朵解語花,想著只要賈灩能將他的兩個玉兒放在心上,就已經足夠。
可是賈灩做的,比他所期盼的還要多。
並且還聰明,溫柔,靈魂透著與世俗格格不入的自由,令他忍不住駐足欣賞。
賈灩抬眼,望著林如海:“老爺感謝我,是因為我讓你得償所願了?”
林如海:“你以後會發現,能得償所願是多麼可貴的事情。”
“或許也不是那麼難。”
賈灩面對著林如海,林如海放輕了的聲音彷彿能催眠,她本來還十分興奮睡不著覺,跟林如海說了一會兒話後,眼皮就變得沉重。
她蜷縮著身體,閉上沉重的眼皮,在意識模糊前,還不忘跟林如海說:“或許老爺以後會發現,身邊有了我,總是能得償所願。”
林如海看著她陷入沉睡的面容,抬手觸碰她如畫的眉目。
她眉頭微微收攏,隨即舒展開,只是人又不自覺往林如海那邊靠。
以後有了她,總是能得償所願嗎?
聽上去,還挺令人期待的。
林如海無聲地笑了笑,伸手將靠過來的賈灩納入懷裡,也閉上了眼睛。
春夜露更濃,房內一對人仿若交頸鴛鴦在沉睡。
接下來的兩天,林如海都在明雪堂裡陪著賈灩。
林絳玉和林黛玉兩人見賈灩的病情雖然沒有大好,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