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副主席了，我已經不是了。”他給蔣鳴倒了杯涼白開，自己也拿著一杯坐在了蔣鳴的對面。“說吧。”

“我前幾天……不小心看到了你和主席的……談話……”蔣鳴小心地看了連梓祠一眼，見他沒有生氣後才接著道：“……我好像也喜歡上了一個男生，我想問問你，我應該怎麼辦？”

連梓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聽了他前一句話還以為他是來譴責他的，沒想到後面一句完全換了個方向。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現在是流行這個嗎？你也喜歡上了男生？”

蔣鳴深深覺得還是不笑的冷酷副部長適合他。連梓祠現在的樣子感覺馬上就會把他殺掉……

“額……算是吧……”蔣鳴果然覺得後悔了，他還不如回去問問那個只知道打遊戲的胡天中呢！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要是喜歡女生就不應該來問我，你如果真的喜歡男生，那你在遲疑什麼？”連梓祠犀利地問道。

“我是男生，我也喜歡一個男生。雖然這一切已經過去了，但是我也不會說‘我算是喜歡一個男生’。如果你連說出口的決心都沒有，那我們就別再繼續談了。”

蔣鳴連忙劇烈擺手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別誤會了……只是我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也喜歡我，如果他拒絕我的話……”

連梓祠喝了口水，勾起嘴角不冷不熱地笑了：“你以為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事都能如你的意嗎？這個世界的法則比你想得殘酷的多了。”

他不看蔣鳴，憂鬱地看著另一個方向，喃喃自語道：“有時候你以為一切都會變得完美，但是其實只是命運為了給你開一個更大的玩笑而已。”

“副主席……連、連學長……”蔣鳴又感到了那種連空氣都快凝固的憂傷。他不知道該怎麼接話，而副主席這個稱謂此時聽上去是那麼的冰冷，所以雖然他差點在叫他“名字”時咬到自己的舌頭，他還是選擇第一次大膽地直呼其“名”。

連梓祠輕微地晃了晃頭，不好意思地道：“別在意。”雖然像是在道歉，他臉上的表情還是一貫的——沒有表情。

“我只想告訴你。時間會怎麼走，我們都知道，不外乎就是滴答滴答地走個沒完。一秒後是一分鐘，一分鐘後是一小時，一小時後是一天，一天後又是一週……但是我們無法知道一點點流逝的時間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也許是好的，也許是壞的，也許是我們無法承受的……所以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還能抓住時間的時候，緊緊地抓住。就算哪一天再也握不住了……也，沒關係。”

蔣鳴覺得自己好像得了感冒，喉嚨裡被什麼東西卡住了，讓他很難說出什麼話。

“連、連學長……”他深呼吸了幾下，才繼續道：“我不知道我會喜歡那個男生多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會接受我。但是……我會嘗試一下的。”

連梓祠轉而開始凝視著窗外，突然道：“我已經找到實習單位了。下週就會離開學校，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蔣鳴難過地道：“連學長，你要……照顧好自己。”

“我沒什麼。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他……不，算了。”連梓祠似乎很後悔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抿緊了嘴唇不再言語。

見他心情愈發不佳，蔣鳴便起身道：“今天麻煩你了，連學長，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謝謝你。”

連梓祠送他到門口，對他道：“我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樣。也許你該在無法改變前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和女生在一起。”

蔣鳴沒想到他會給出這樣的建議，微感吃驚的張開了嘴巴。

連梓祠好像也沒做好說這種建議的心理準備，側過頭去不看蔣鳴。

“你就當我沒說過吧。我更希望，你能比我好運一點。還有，如果你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你又有什麼資格得到那樣東西？不要讓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白白錯過。”

蔣鳴安靜地把他的忠告記在心裡，再次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後才離開。

他不會忘記的。

***

轉眼，蔣鳴也到了要卸職的時候了。這次他要卸下的是學生會主席的工作。

開學後馬上就要升上大四的他，已經和相關老師及他所經歷的第三屆各部門部長、副部長們交代清了所有的交接事宜，只等開學後的第四次換屆選舉就能卸下這已經壓在他肩上近三年的“重擔”。

這個暑假，席瀾終於也回到了老家。

和兩年前相比，不僅他穿的衣服更上檔次了，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