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編輯說:“不是,你告這麼大官,我們就是連一個兵也管不了哇?你可要多加小心,聽我的,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有的老師在旁邊笑出聲來。
大鵬說:“你們笑,嘲笑我?我問你們今天是什麼日子?老師節!9月9日是逝世的日子,第二天9月10日你們老師就過節,什麼意思?在過去稱你們是臭老九,把這個罪名都扣到了的身上,所以頭天逝世忌日,第二天你們就敲鑼打鼓慶祝自己的節日,這是政治問題?意思就是讓你們不要忘記,是誰把你們從苦難中解救出來的。
昨天是逝世十週年,你們去瞻仰主席了嗎?今天你們卻來告狀?當然這不是你們的錯。去年1月21日,在六屆九中人大透過了國務院的決議批准的,但是提議選擇這個日子的人,存在著一定政治目的。要知道,沒有主席領導的就沒有新中國。好了,再見。”
大鵬向老編輯點點頭離開了接待室,心中一筒怒火的燃燒久久不能平靜,可自己也後悔,這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主席確實有錯,而且在他的晚年更為嚴重,那些老革命一個個的冤死讓人心疼,比起他們自己受點冤枉還算什麼?斯大林的墳墓為什麼被掘了?他槍決了多少赫赫有名的老將軍?而終究在四人幫的控制、吹捧中,間接利誘造成的冤案居多。總之沒有主席就沒有,沒有就沒有新中國。
為什麼在打倒四人幫後,還要高舉主席思想的偉大旗幟?建國初期國民黨把國庫92萬兩黃金帶去臺灣,給大陸人民留下200多萬特務和土匪,凡是工廠、企業都被掠奪和炸得一片廢墟,幾乎全然百廢待盡。老百姓剛要過上安穩的日子,以美國為首的16個聯合侵犯朝鮮,危機到中國邊境國土安全,怎麼辦?主席把自己的兒子岸英送上前線,這是什麼精神?不管是印度還是蘇聯,即使是再強大也無所畏懼,直到1971年美國總統尼克松來中國,也證實了主席思想的偉大,不管你是什麼專家、學者還是最高階的知識分子怎麼辯解,思想是放諸四海皆準所公認的高度評價。
從月初到月末還是沒有結果,大鵬的錢又要花光了。這天晚上他趴在605房間小桌上寫材料,門外走進個帶鐵路大蓋帽的年輕人,似曾相識的對視著。
那個人問:“你是哪的?”
大鵬反問:“你是哪的?”
那個人說:“我是山西大同的。”
大鵬說:“我也是山西大同的。”
那個人問:“你是大同哪的?”
大鵬反問:“你是大同哪的?”
那個人說:“我是大同機車廠的,那你呢?”
大鵬說:“我也是大同機車廠的,你是哪個車間的?”
那個人說:“我是二車間的,那你是哪個車間的?”
大鵬說:“我也是二車間的。”
那個人問:“你認識張大垣嗎?”
大鵬說:“他是我的哥哥,你是彥波?我是你的叔叔。”
彥波叫了一聲:“叔叔!”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哭了,分別二十四年的親叔侄,居然在萬人的上訪大樓一個房間相遇,親情使他們落淚,彥波是大鵬從小抱大的,在這患難中相遇情感激動,605房間的人們為之奇遇鼓掌慶祝。
自63年彥波隨父母離開齊齊哈爾車輛廠,調到山西大同機車廠時才五歲。他向叔叔介紹,文革運動時期他父母曾離婚,至文革後期才復婚。他所以來京告狀,自從他中學畢業進廠工作,於85年病重在山西山陰縣醫院養病,與女護士談戀成親,因女方的叔叔是縣財局局長,為了侄女提出彥波必須調動到山陰縣公安局工作。婚後兩人感情不和離婚,女方叔叔以權謀私把彥波調到集體食品廠工作,那是幾乎倒閉的單位,為此彥波才來京告狀。
當晚大鵬為彥波寫材料,控告山陰縣財局局長以權調動工作和打擊報復,第二天讓他去組織部控告。組織部給他一封信和免票證明,讓他當日返回山陰縣解決。大鵬把身上僅有的二十元給了彥波,叔侄分別真是難捨難離。
身上沒錢怎麼生活?他只能去國務院給上訪人填表寫材料了。天橋那好是熱鬧,有打把式、賣藝的,也有耍猴子的,還有賣周易算卦解夢影印件的,圍觀湧動的人群把天橋裝扮成另一個自由世界。
大鵬在接濟站遇見個女教師,她姓陳大約三十幾歲,是河北石家莊人,也是檢舉二十四萬元經濟案件。她很熱心的把大鵬帶到北京部隊的軍官家,目的也是為了幫助大鵬催促上層早日落實政策。
大鵬和陳老師曾來到中南海西苑門,警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