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被下咒之人可活在兩種世界裡,當下和過去。她不能改變當下的事實,便只能讓他的夫君少受一些當下的苦楚了。
她說,她前去求咒前,那高人同她說過一些話,那高人說,當下斷不會有任何苦痛的存在。人的痛苦蓋是因未時時刻刻活在當下。沉湎於過去的美好記憶固然可減緩苦痛,但那必定不是長久之計。有一日夢醒,那苦痛只會加倍反噬。
“我後悔了,後悔沒有聽師父的話。早知會被妖人乘虛而入,我……”
那個妖人必然就是雨姬了,可她為何要那樣做?
彷彿看出了我的心思,含章道:“我不知她是何方妖人,只知她飼養一種怪物,那怪物日日都要吸取人的精魂。在蕭府,想必是為掩人耳目。”
我頓時心亂。離槡在裡面,是為了收服那雨姬飼養的怪物嗎?可是為何會那樣久?房門緊閉,絲毫沒有開啟的跡象。
我摸摸瓷娃娃的腦袋,是安撫含章的心,也是慰藉我自己。
那一邊,也不知穆長嶽同蕭稍說了什麼,他的視線直直就*過來。
他向我走來。
他的腳步仿似有千斤重。
他眼中所見必然不是我。
瓷娃娃被我握在掌中,我的掌心燙得厲害。含章的魂魄呼之欲出。
沒奈何,我將那瓷娃娃放在了地上。離了我的身體,法術消失,瓷娃娃便好似在黑夜裡憑空出現一般。
蕭稍臉上絲毫不見畏懼。
身體越過我的時候,我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濃得化不開的思念。他腳步一頓,在瓷娃娃跟前,緩緩矮下了高大的身軀。
那娃娃已沒了初得時候的嬌豔顏色,娃娃身上還有了細細的裂縫。
你儂我儂,忒煞多情,情多處,熱似火。
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
將咱們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
再捏一個你,再塑一個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
以上,乃們覺得狗血不
ps:看到有人問我誰跟誰肉,必然是離槡哥哥跟嬰如肉……
'2013…03…21 巫蠱怨(31)'
蕭稍的眼淚落下來。他小心翼翼將那娃娃託於掌心,他目光專注,好似要透過這個褪了色的粉紅娃娃,看進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
其實,人的記憶不過是虛幻的片段,若放手任其飄散,它便如同幻覺一般,不具任何力量;嘆只嘆世人執迷,活在記憶編織的虛幻境地裡不願走出,這才是痛苦的根源。
話雖如此,可能做到放下的又有幾人?也難怪千百年來,世間的佛陀只有一個了。
“吱呀”一聲推門聲響喚回了我遊離的思緒。
蕭稍抱著瓷娃娃,推開隔壁間的門,緩步入了內。
“別等了。男人同女人在一間房內,還一待就是大半日,你說,他們還能做些什麼?”是搖著摺扇上前來的穆長嶽。
他的話真是刺耳,我皺眉:“你能不能別扇扇子了?”
這廝一笑:“是否覺得本公子摺扇輕搖的樣子令你傾倒?”
“沒,就覺得你特裝,特禽獸,特道貌岸然。”
他:“……”
不能靠近離槡所在的房門,我便選擇了隔壁的房。我想,能離他近一分,也是好的。哪知稍稍開了一條門縫,就被穆長嶽阻了動作。
“做什麼?”
“人家一家三口團圓,你就別湊這個熱鬧了。”
“一家三口?”
這個時候,我聽見房內傳來了小孩子稚嫩的叫嚷聲,聽在我耳中,有七八分耳熟。接著,我便聽得蕭稍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不可置信,“阿胖——”
阿胖在裡面?蕭稍他能看見阿胖?
是了,小孩子的魂魄是個特殊存在,加之受了巫蠱的影響,蕭稍能看見她也不足為奇。
阿胖稚嫩的聲音裡帶了怒:“壞人!爹爹是壞人!你們都欺負孃親!阿胖不要爹爹了!”
“原來阿胖是他們的孩子。”有絲意外,但細細想來,也合情合理了。
最後看一眼那即將閉上的門縫,我看見含章飄忽的身形自那破碎的瓷娃娃上升起,她去到蕭稍身後,展臂抱住了他。
人鬼殊途,他們還能感受到彼此嗎?
“她是我妹妹。”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