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一個送給她做生辰禮物。
可惜,沒等她生辰那天來,危廷便領著家人回了西陵城。那一去,兩家再無來往。
一晃十年,許多人、事都變了,危家覆滅,岑家生變,他們都不再是昔日無憂無慮的孩童。時光像颶風,磨滅了太多痕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幼年危懷風在岑雪心裡留下的印記總是特別清晰。
岑雪想,難道是在她認識的人裡,危懷風實在太特別的緣故嗎?
那這樣看來,自己該是有多不特別,才至於讓十年後的他忘得一乾二淨,連長相、年齡都想不起來了?
岑雪苦笑,把契書折起來,放進木匣裡,想起先前在正房裡和危懷風見的那一面,心中悵然。
※
戌時,榴花院。
樊雲興徘徊在屋裡,打從聽見危懷風派人把岑雪接進松濤院起,臉色便沒好看過,這廂聽得危懷風竟要和岑雪成親,更是如被雷劈,整個人差點要冒起煙來。
“和岑家女成親?你莫不是瘋了?!”樊雲興厲聲斷喝。
“哎呀,激動什麼,不都說了是假的麼?”林況趕來打圓場,展開摺扇給樊雲興扇風降火,“那裴大磊是個怎樣的人,你我都清楚,要是發現岑家女郎果然撒謊,別說是一層皮,就是一身骨頭都能被他拆下來。岑家女郎什麼情況,你我也看見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大亂之時,淪落他鄉,不搭把手幫一幫,豈不是要眼睜睜看著人家送死?再說了,成親這種事,懷風又吃不了虧,何必跟那一箱黃金過不去呢?”
“這是吃不吃虧的問題嗎?”樊雲興火氣不消反長,“當初危家遇難,岑元柏是什麼態度?憑什麼危家有難岑家見死不救,岑家人惹了事就要危家來收拾?!”
“我知道,我知道!”林況接著扇風,“所以才說,這所謂親事,歸根結底就是一筆交易。懷風給婚禮,岑家女給錢,屆時錢貨兩訖,一拍兩散,不過是各取所需!”
樊雲興鄙薄一笑:“呵,說得輕巧!婚姻大事,他岑家說悔便悔,說結便要結,置危家於何地?!”
林況知道,樊雲興耿耿於懷的不僅是岑家當初對危家的見死不救,還有危家被岑家打落的顏面。心念一動後,說道:“正是因為岑家悔婚在前,不顧危家顏面,所以我們才更要結下這門親事!”
樊雲興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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