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苦,我喝這個行了。」遲宴澤拿走了那瓶金銀花露,起身要走?。
周檸琅把他先前遞給她的那杯水還給他,「你的水。」
「給你喝了。」他眼神漫不經心的看她一眼,說,「以後不舒服,就別勉強自己來這種場合了。」
周檸琅瞳孔顫了顫,這才意識到遲宴澤走?過?來似乎是專門給她遞吃藥的白水的。
包廂裡熱鬧非凡,各種昂貴酒液跟飲料擺滿。
周檸琅一直覺得要是開口找侍應要一杯白開水會是對今晚做東的陳頌的冒犯。
所以,遲宴澤給她遞來了一杯白水。他一直在乎周檸琅怎麼還沒吃她進火鍋店時提著的那?些感?冒藥。
「遲宴澤,該你搖骰子了,你今晚怎麼這麼不正常?什麼時候這麼矯情了,抽菸也要出去抽,怕燻著你女朋友啊,你可真體貼。」周墨愷忽然大聲嚷嚷。
陳頌手裡夾著煙,百無聊賴的等這個聚會結束,聽到這話,他在心裡想?,明明晚上在唸奴嬌裡吃飯,遲宴澤就掐煙了,那時候江茉染還沒來。
周檸琅就著遲宴澤給的白開水,終於把藥吃了,還往喉嚨裡塞了一顆潤喉糖。
喉嚨一下不那麼難受了,頭暈也好了好多。
心卻沒有好轉半分,還是那?麼酥麻。
不,是更酥麻了。
k房裡歌聲?再起,是來自廣省的文科狀元吳梅舉起話筒大聲?唱《人?來人?往》。她唱得很動?聽,包廂裡的人?都被感?染了,停止了嘶吼跟打鬧。
北清大是國內知?名學府,聚集了天南海北的高考狀元,在他們沒?來上大學之前,他們也許是那?些小地方的佼佼者,可是到了京北,也漸漸就會理解到自己跟別人?其實?沒?有什麼不同。
泯然眾人矣只是一個自我接受的過?程。
偶然因為雲昕的二十歲生日跟這群人?聚合在一起的周檸琅默默的想?著,她也是一個高考狀元,可是好像沒?有吳梅這個廣省高考狀元厲害。
至少吳梅唱歌就比她唱得好。
雲昕的二十歲過?了,周檸琅的二十歲還沒過,但是也不遠了。
是大人?了呢,她心境失落的理解到,所謂勇氣,不過?就是承認自己跟別人一樣,又不一樣。
長?大的過?程原來就是逐漸放下驕傲的過程,身體不適的周寧琅在芸芸眾生裡想?。
上了大學的她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呢。
大概是她偷偷喜歡了一個人?快四年了,但是他都不知?道。
在曖昧纏綿的歌聲?裡,周檸琅偷偷揚眉看遲宴澤,發現坐回位置的他不再飲酒或喝飲料,真的將她買的那瓶金銀花露旋開蓋,送到唇邊啜飲。
骨骼感強烈的喉結在纖長的脖頸上滑動?,嚥下那?香甜清涼的透明液體。
然後身邊的人?跟他說話,他聽也不聽,寡淡的牽唇笑了兩下,很快又再喝周檸琅買的金銀花露。
他好像很喜歡。
周檸琅這麼做下判斷。
直到昏昏欲睡的江茉染把頭靠到他肩膀,他沒?有躲開,任她那?麼依靠他,周檸琅才覺得自己的判斷,原來是錯誤判斷。
第22章 雷陣雨
週末突如?其?來下了一場雨,把出去逛街,來不及回來收衣服的雲昕曬在陽臺上的衣服全被淋濕了。
裡面不止有她喜歡的連衣裙,還有她的貼身小內內,雲昕快氣死了。
京北空氣品質差,時常夾著風沙,下下來的雨水還帶了點黑色,看到?自己的貼身衣物被雨糟蹋成?這樣,雲昕生氣的把衣服收回來,塞盆裡,打算重新洗一遍。
其?實早上她曬衣服的時候,周檸琅正在準備收拾書本去圖書館上自習。
見她曬衣服,周檸琅曾經跟她說過,不要曬衣服,下午天氣預報有陣雨。
雲昕不信,因為早上陽光充沛,天空湛藍,哪裡像下雨。
雲昕有條自己覺得特別好看的連衣裙,想要週二?穿上去上體育課,因?為週二?的體育課會碰到?飛行學院的人在操場上做鍛鍊,她會碰到?周墨愷。
她希望連衣裙快點曬乾。
沒想到周檸琅說的天氣預報居然是真的。
雲昕有些後悔,怎麼沒聽周檸琅的話,跟周檸琅同寢兩年,雲昕對周檸琅的印象就是,穩。
她好像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不喜歡社交活動,大二?到?現在唯一參加的社團活動是跆拳道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