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木合一走,杜杲不敢過久停留,繼續追趕合赤溫的大軍。這次杜杲將護衛第一師帶到了札木合處,他在得知札木合被圍後就已經派人送去了軍令,令自己在札木合部落的護衛軍啟程,再過一天就要到達乞顏部的老巢,到時就夠合赤溫喝一壺的了。
“朮赤溫,再有一日就到了我們乞顏部的牧場,咱們是直接回去還是……”哲別一臉的灰土,嘴唇乾裂,亡命天涯、身心疲憊不堪,早就沒有了數日之前的風采。
“現在後面的西夏軍隊步步緊逼,怎麼能將他們帶回去?”合赤溫慍怒道。
“合赤溫,難道你忘記了?部落的人早就走了。”哲別笑著說道。
“對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帶他們回去,到了那裡,一個人也沒有,也好讓他們死了心。”合赤溫笑道,他現在一心只想逃回去,可是到了這裡才想起來。
原本合赤溫是想帶著護衛隊滿大草原的繞著跑,只是他的潛意識裡,還是想往乞顏部的牧場跑。但是現在他的第一站,卻是先回去。只要乞顏部消失無形,才能讓乞顏部絕了後患。
一日後,朮赤溫終於到達原來乞顏部的牧場,朮赤溫的意思是想在這裡打個轉,然後再在草原上四處轉悠。在大草原上,閉著眼睛騎馬也不用擔心會跌倒。到時西夏軍隊想要再追上自己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可是到了那裡之後,朮赤溫遠遠的就發現不對勁,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牧場怎麼人頭湧動,旗幟飛揚,那裡竟然駐紮著一支軍隊。蒙古草原上的軍隊基本上很少有旗幟,能有這麼多旗幟的不是金國就是西夏,金國邊關現在自顧不暇,現在那裡駐紮著誰的軍隊不言而喻。
“不好,合赤溫,我們應該馬上走”哲別也遠遠看到了,大驚失色的說道。
“走?往哪走?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朮赤溫苦笑道,現在對方養精蓄銳在此等候,現在自己的人幾天幾夜沒閤眼,不要說人,就算是馬也受不了啊。
“難道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嗎?”哲別苦笑道。
“現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是西夏軍隊火器犀利,硬拼我們是不可能贏的,事到如今,能為乞顏部留下多少人馬,就儘量多留一些吧。傳我命令,除了前後之外,左右方位,隨便他們去留。只要他們還記得自己是乞顏部的後人就行了。”朮赤溫長嘆了一聲,心中大吼,長生天,你的眼睛瞎了嗎?乞顏部可是你優秀的子民啊,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子民被外人殺得乾乾淨淨?
朮赤溫這是要遣散軍隊,各自逃生,當然,至於能否逃出去,就算各人的造化。
合赤溫所帶的這支乞顏部大軍原本有三千人馬,突然分成兩股,向左右兩邊散去,然後又分成幾百上千小股,什麼也不顧,只想著四處逃散。有的人在馬上甚至就將長弓、彎刀、衣服隨手扔。
武器原本是戰士的第二生命,就算是人的命丟了,也不能把武器掉了。可是現在乞顏部的勇士好像都忘記了這一點,他們只想著把長弓、彎刀一丟,就與普通老百姓無異。護衛隊想要再將乞顏部的人一網打盡,可就沒那麼容易了。除非護衛隊將草原上的人見一個殺一個,否則乞顏部就永遠也不會亡。
等到杜杲和丁川的人馬趕到,乞顏部的人早就逃得無影無蹤,而且這次根本追無可追,殺無可殺。蒙古的軍、民原本就很難分得清。現在乞顏部的人將武器一丟,想要再將他們認出來可就難了。
乞顏部的英雄氣概可是所有部落都知曉的,就連丁川也沒有料到合赤溫、哲別竟然下如此命令。逃命?乞顏部還有這樣的人嗎?丁川真不敢相信。
“左兄,現在如何是好?”丁川望著地上到處散落的兵器、衣服,他一時無計可施。
“還能怎麼辦?我們連日勞累,如今護衛第一師已到,就讓他們派人去追吧,我們先去乞顏部的牧場休息,等王爺到了之後再作他議。”杜杲無奈的說道,追了好幾天,最後追出這麼一個結果。
“也好,這幾天吃喝都在馬背上,還真是有些受不了。”丁川笑道,這幾天雖然沒有打仗,可是受的罪卻不比打仗少。
杜杲的護衛軍第一師接到杜杲的命令後已經悉數移師此處,他們原本是想突襲乞顏部老巢,結果卻撲了個空。第一師師長傅恆到了這裡後,並沒有四處出擊,只是將乞顏部的大本營當成自己的駐地,四處派出斥候,周圍更是埋了上千枚地雷,現在這裡已經成了鐵壁銅牆。
傅恆進了草原後還沒有打過仗,早就憋壞了。合赤溫來了之後,他心想這下終於可以開開葷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