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喃喃的一聲，遊媽媽沒有反駁，也沒有辯解，彷彿是一種預設，讓衛夫人彷彿看到了一絲所謂的希望。

“沒錯，你也不希望讓衛老太爺知道你的出現吧！如果讓衛家的人知道了遊寧汐是你的女兒，事情可就不會像以前一樣善了了，而你，也不至於會奢望衛遲暮能夠改變什麼吧！”失去了衛氏家族的庇佑，衛遲暮什麼都不是，而衛氏家族想要對付那麼一兩個人，又怎麼會是難事？

如果不是因為遊晚雲，說不定衛宗願也就不會離開家，更不會英年早逝，對於衛氏家族來說，遊晚雲就跟瘟疫一樣，如果讓衛老太爺知道了這對母女的存在，天知道會發什麼什麼事情。

衛夫人望著遊媽媽，想著遊媽媽如果識時務的話，一定會知道該怎麼做才是好的。而遊寧汐如果消失了，關於衛遲暮所做的一切，想要抹殺就會變得易如反掌，反正話都是他們在說，當事人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

等到衛遲暮重新回到仲天集團掌權的時候，一切都會回到最初的軌道上，她還是她，衛氏家族的衛夫人，而她將得到的一切，都是衛家欠她的，都是他們欠她的。

遊媽媽望著衛夫人，沒有說話。衛遲暮和遊寧汐，原本，她以為一切都只是造化的弄人，而她也看的出來，衛夫人什麼都不知道，如果讓她知道了遊寧汐實際上是衛宗願的孩子，那結果又會如何呢？

想到那樣的結果，遊媽媽低下了頭。她以為那是一個秘密，會被她帶進墳墓裡，可是，為了那個孩子，她將事情告訴了衛遲暮，以為可以阻止悲劇的發生，沒想到，衛遲暮竟然會變本加厲，弄到這步無法挽回的田地。

而事情到了這一步，她也沒有辦法告訴衛夫人，遊寧汐實際上是那個男人的孩子，因為她如果說了，對於眼前的衛夫人來說，跟拿刀在她身上刮沒什麼區別，可是，遊媽媽也同樣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衛夫人沒能將遊寧汐跟那個男人扯到一起的理由。

想到自己遺忘了許久的那一段婚姻，想到那一場不知道是要懲罰誰的遭遇，遊媽媽就忍不住渾身顫抖，狠狠的咬著嘴唇。

她以為自己可以忘記，也已經忘記了，可是，衛夫人卻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一切。如果她不答應衛夫人的要求，難保衛夫人不會調查更多的東西，然後將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都翻出來，最後傷的最深的，也不過是那個孩子。

想到這些，遊媽媽就覺得心疼，這麼多年了，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去在意，她以為事情都過去了，可是，為什麼還是讓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

為什麼自己的孩子，愛上的會是衛遲暮？為什麼衛遲暮，會是衛氏家族的孩子？為什麼，眼前的這個故人，竟會是他的母親？！

是造化弄人，還是命中註定？遊媽媽已經分不清楚了，可是，如同衛夫人想要守住自己的位置一樣，遊媽媽也有著自己必須守護的東西，在那個孩子好不容易忘記了所有，好不容易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樣生活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事情傷害那個孩子。

如果真的要說虧欠的話，他們虧欠得最多的，不就是自己的孩子嗎？

“你想要我做什麼？”遊媽媽望著衛夫人，似乎已經有了決定，而衛夫人微微一愣，然後滿意的揚起嘴角。

“帶著你的女兒離開，永遠也不要出現在我們眼前。”衛夫人的目的，不過如此。

“你就那麼確信，只要小汐離開了，衛遲暮就會恢復到從前嗎？”遊媽媽望著衛夫人，不知道衛夫人是哪裡來的自信，因為在她看來，衛遲暮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會任人擺佈的人。

“如果不能回到從前的話，他還能夠如何呢？一個被自己的母親賣掉的孩子，除了衛氏家族，什麼都不曾剩下的人，如果不能回到最初，他又要如何活下去呢？”衛夫人說著，忍不住揚起嘴角笑了。

衛遲暮，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啊！什麼都沒有的他，如果想要活下去，勢必要有一個活下去的理由，那個理由，只能是衛氏家族，而他，是連死都沒有權利的，因為，他的命，是她買下來的。

衛夫人心裡在想什麼，遊媽媽並不知道，只是，如果衛夫人認為，讓衛遲暮離開衛氏家族的理由，是遊寧汐的話，而如今，衛遲暮想要活下去的理由，是遊寧汐的話，那麼，在衛遲暮的心裡，小汐該是怎樣的地位呢？

而她們，卻要因為各自的目的，將那些孩子的世界摧毀，到底，是對還是錯呢？遊媽媽分不清楚了，只是想到自己的孩子，能做的也不過如此。

“我知道了，衛氏家族怎麼樣，跟我一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