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有些感覺到冷了,他用雙手僅僅抓著被子,才令身體不致抖動得太過明顯。
“你為什麼來這裡?”路易冷靜地問道,“你是知道我的身份才來的嗎?”
“法蘭西王子——現任法蘭西國王路易十五陛下之孫、王太子路易·斐迪南殿下之子——貝里公爵路易·奧古斯特殿下。”黑衣人一邊用嘲諷般的語調說出了路易的身份、名字、家世,一邊用右手按在左胸,微微鞠躬,向路易行禮。
黑衣人看似恭敬的行禮如同他剛才嘲諷般的話語一般,透『露』著諷刺後的輕蔑。
路易感覺到,黑衣人對王室和他並不尊敬,甚至可說是無視,而且這種態度之後,似乎隱藏著更深的某種怨恨。
“你知道我的身份,可你還是闖了進來,你是來殺我的嗎?”
路易努力表現出不卑不亢、不驚不懼的樣子。他感覺到黑衣人來者不善,但是,內心深處似乎有著某種能量帶給我力量,令他能夠在危機中表現得頗有尊嚴。
他覺得這可能就是多年的貴族文化薰陶後,所種植在心底的一種以騎士精神為根基的貴族精神。
“你越來越我令我驚訝了。”黑衣人呵呵一笑,仍然透『露』著不屑之聲。
“你果然如傳聞中那樣,”黑衣人慢慢拔出腰間的寶劍,並且說,“睿智、勇敢,不像是一個孩子。”
他將劍尖對準了路易,說道:“如果你不來倫敦的話,如果你安於做一個孩子的話,我或者會饒你一命。”
黑衣人的行為和話語已經令路易確定,他是遇到了刺客。
“為什麼要殺我?”路易依舊用著平靜的語調問道,“就因為我是法蘭西王子嗎?”
“要怪就怪你和蓬帕杜夫人走得太近了。”黑衣人咬牙切齒狠狠地說道,“那個女人已經控制了一個國王,不能讓她在控制第二個國王。”
路易想自己是很倒黴地在英國遇見了一個對蓬帕杜夫人有著刻骨仇恨的法國人。
不過,或許這樣的法國人到處都有,至少在法國幾乎無人不恨夫人。
路易依稀記得,針對蓬帕杜夫人的流言已經在法蘭西肆虐了,甚至傳入了王宮之中。而蓬帕杜夫人的身體,也正是因為這些流言的影響,而在這半年時間中日漸羸弱。
“你擔心我和我的祖父一樣?”
“或許你給人的感覺不同,但是為了法蘭西,我不會上當。”
黑衣人似乎是要動手了,從他那越來越輕的話語便能夠聽出。
正在這個時候,只聽到“乓”的一聲響起,路易循聲望去,只見兩扇玻璃窗門都呈了開啟狀態。聯想起那一聲響,顯然是有人踢了一腳。
“你不能殺他。”
德·博蒙小姐的威嚇聲傳來,同時,只見那玻璃窗門的之後,一個身形瘦小的黑影端著劍走了進來。
是德·博蒙小姐。
即使沒有之前的那一句話,路易也能夠從她的身形看出。
脫下女式裙子,換上了特製的緊身女式劍客服的德·博蒙小姐,顯得比一般的男『性』劍客多了幾分女子的婀娜苗條。
黑衣人的劍立即轉向了德·博蒙小姐,他問道:“你要來阻止我嗎?”
“住手吧!”德·博蒙小姐也將劍指向了黑衣人,並說道,“殿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相信他。”
“你以為這幾句話便能夠說服我放棄嗎?我不能把法蘭西的未來交給蓬帕杜夫人的國王。”
“你想得太偏激了。殿下不是國王陛下,他不會像國王陛下那樣受人擺佈。”
他們兩人在路易面前毫不避諱的你一言我一語爭吵了起來。
他們似乎互相認識,而且都試圖說服對方放棄。
不過,無論是刺客還是德·博蒙小姐,他們對蓬帕杜夫人的形容都是弄權、專橫、『亂』政,如同東方歷史中的武則天以及還沒有出生的慈禧老佛爺和某藍姓電影女演員。
一番爭吵無果後,他們開打了。
起先是黑衣人見無法說服,於是便揮劍向路易刺去,而後德·博蒙小姐立即出劍,將其擋下。
這樣的情況又連著出現了幾次,黑衣人雖然想用不同的招數從不同的角度刺向路易,可都被德·博蒙小姐設法擋去。
黑衣人或許是明白了不先打敗德·博蒙小姐就不可能來殺路易,於是,後來乾脆先放下了去殺路易,而是反過來對付德·博蒙小姐。
他們兩人就在壁爐前的一條不到十步的小走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