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丈夫雖然沒本事,卻交了個好朋友。尤其是郭絡羅氏,頻頻看向德斌,倒不想自己這個窩囊相公也不是一無是處。
“坐,都請坐吧,今天咱都是兄弟姐妹,別拘禮,拘禮了我下次可就沒心思辦這聚會了!”葉昭扇子指指點點的,大咧咧的紈絝派頭。
“老七,我給你捎的藥用著了麼?”葉昭看向了德斌,要說身子虛自然是中藥進補為好,可葉昭還是從香港給德斌捎了些西品補藥。
“天,天天都,都在服,可,可苦了。”德斌結結巴巴的,還作出難吃的表情,令葉昭忍俊不禁。
“你小子,光吃補藥不行,要禁菸,我看啊,你就跟我當兵去,保證幾年後,身子壯的牛犢子似的!”葉昭搖著扇子,突然有了主意,自己這個七弟,總要想辦法別令其年紀輕輕就油盡燈枯。
“好、好啊!”德斌可不知道當兵多辛苦,可在京裡都悶死了,能出京,更和景哥兒在一起,那就再好不過。
達春馬上道:“阿哥,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老七去的話,我也去!”
葉昭就笑;“你呀,我怕你給我禍害出事兒了,再說了,這四九城沒了你,那還不亂套,你可走不得。”
達春翻著白眼珠道:“哥,我總比老七管事兒吧?”
葉昭笑著,琢磨了一下,倒是正色道:“我走了,我阿瑪額娘,你要幫我孝敬,有什麼風吹草動,要第一個給我捎信。”
達春這才覺得心裡舒服了,一拍胸脯,“阿哥你放心,我保證辦的漂漂亮亮的。”
正說著話,門被輕輕敲響,幾名夥計端著龍鳳錦玉小盤進來,盤裡都是各色甜點。
葉昭一搖扇子,道:“來,嚐嚐夷人的蛋糕果子,從上海僱的廚子,這西洋糕點,偶爾一試,倒也爽口。”
達春一臉不是好笑:“哥,還以為是羅剎女奴的廚子呢。”若不是礙於國公夫人在,達春怕是什麼淫句都能蹦出來。
葉昭搖著摺扇道:“非也非也,羅剎食物粗鄙,有些點心尚好,卻要去彼得堡莫斯科尋覓好廚子,等以後有機會吧。”
轉頭看了蓉兒一眼,隨即笑道:“換換座吧,三位夫人坐一側,咱們坐另一側,各聊各的。若不然,怕這聚會你們會覺得索然無味,下次就算來,也不過是礙於情面了。”
蓉兒等自然聽葉昭的,很快就換了座位,郭絡羅氏卻是嬌聲對葉昭道:“公爺,其實無礙的,聽公爺說話,我們可漲見識呢。”她雙眼水汪汪的,極為嫵媚。
葉昭就笑:“那就多聚聚,咱們幾家總要多走動。”
郭絡羅氏輕笑點頭,第一次聚會,卻是她最為大膽,笑孜孜的不怎麼拘束。
李佳氏則一直跟蓉兒小聲說話,並不看向男人這邊。
品嚐著糕點,兩位古典美女自然是儀態端莊,千嬌百媚,蓉兒年紀小,拿著古代淑女的小姿勢,卻更為可愛。
夥計送上紅酒的時候,蘇納跟了進來,在葉昭耳邊小聲道:“主子,德老三剛到,在隔壁瓊花園,說一會兒來敬主子酒。”
德老三就是德斌的三哥,睿親王的三兒子,名叫德長,據說最得睿親王喜愛。
葉昭微微點頭,轉頭對德斌笑道:“七弟,你三哥也在,看咱們這聚會,怕是要嚇一跳。”誰知道德斌聽這兒話,臉上竟然露出忿恨之意,一拳砸在桌上,大聲道:“他、他來又怎麼了?阿瑪偏、偏心他,我不怕他!”
葉昭可真是大吃一驚,德斌是單純,喜怒言於色,可性子純良,腦子又不好用,從沒見他這般生氣,何況以前提起他三哥,他可是崇拜的很呢。
略一思索,莫非睿親王已經決定由德長襲爵了?雖說哪個阿哥襲爵要親王亡故後宗室欽定,但若親王早有意,一般情況下還是會按照親王遺願定襲爵阿哥人選。
葉昭就笑著拍了拍德斌的肩膀,說道:“七弟,男子漢大丈夫泰山崩於前要面不改色,何況區區一個王爵,以前還以為你是閒雲野鶴的性子,我這做哥哥的也不勉強你,若你想同他們爭位,有何難?跟我走,三年之後,保管七弟你脫胎換骨,任誰都得挑大拇指說聲,七阿哥好樣的!”
聽這話,郭絡羅氏就看過來,一臉的若有所思。
葉昭是真準備帶德斌走了,怎麼都要幫他把煙癮戒掉,別的不敢說,延幾年壽數自己總能做得到。
可誰知道德斌臉漲紅,說:“我、我沒想和德長爭、爭,可,可”又咬牙一拳打在桌子上,厚厚的檀木桌面紋絲不動,他的手卻硌出血來。
葉昭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