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倆老婆是不是天天給你進補?跟你說,補藥可不能亂吃。”
德斌訕訕的,說“哥,我,我才不吃那東西呢,那兩個婆、婆娘,我,我治得住。”
葉昭更是哈哈大笑:“行啊你,小子,說話都這麼牛氣了!”
“哥哥,我,我帶您去,去個好地方,您,您換衣服。”
葉昭就笑,“去哪兒啊?”
“您,您到了就知道了。”
難得德斌拿回主意,葉昭笑道:“好,就聽你的,我就看看你有什麼好介紹。”
在馬車上,葉昭才知道是去“清華小築”,這“小築”是廣州最新流行起來的高檔娛樂場所,說白了就是最高等的妓院,通常只有走單幫的煙塵女子和媽媽兩個人,而能單獨置辦宅院招待客人,可想而知這煙塵女子的本事和姿色,均是風月花魁人物。
“小築”呢,玩得就是個風雅,人家陪著說說話喝壺茶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錢,萬金擲下,沒準兒人家的手都碰不到,可越這般矜貴,名流越是喜歡,越是魔怔般去撒錢,得不到的東西才最珍貴不是?
當然,這“小築”裡的花魁,本身條件自然也要過硬,均是千里挑一的風流人物,怕也各有降服男人的絕活本事,才能讓人乖乖的流水般送進去銀子。
葉昭聽過幾個小築姑娘的事兒,感覺比較紅火的屬於善解人意型,或許,相當於後世的心理醫生吧,只是姿色美貌,更有撩人本事,而男人,很多時候花錢買的只是寂寞,這卻不是瞎話,找個人陪著說說話聊聊天,也不見得非幹什麼不可。
只是想不到,這德斌也往小築跑了,葉昭頗有些跌碎眼鏡的感覺,坐在馬車上,看著德斌就笑:“老七,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不老實了?”
德斌臉微微漲紅,說:“不,不是,我,我沒幹什麼,水仙,水仙帶我去的,我,我就喜歡和她說說話,她,她那兒規矩大著呢,媽媽說過,她,她從不接客的。”
葉昭就笑,說:“是嗎?”這風塵女子啊,實際上再怎麼矜貴,要說沒接過客那不可能,只是這名氣大的花魁,有自己挑選客人的餘地罷了。
德斌這時卻悠悠長嘆一聲:“達春,達春在就好了。”
葉昭悵然,是啊,可真是好久沒見他了,這些年生活總覺得有些枯燥,多少也是因為達春不在的緣故,從小玩到大,在京城時,早習慣了他在身側的咋咋呼呼。
清華小築在西關,是一座獨立的二層小洋樓,深紅色樓體,彩色玻璃,氣派而洋氣,能置辦這麼一處小洋樓作為待客之所,也可見小築主人的硬氣。
德斌敲門,開門的嬤嬤倒認識他,笑著將兩人迎了進去,廳不大,但佈局雅緻,沙發茶几,根雕油畫,整個小廳子乳白色的基調,顯得清幽淡雅。
葉昭和德斌坐下,嬤嬤聽德斌要了“珍珠花”茶,就更是滿臉堆笑,在外面幾十文的茶資,小築裡卻要一個銀元。
而聽德斌結結巴巴介紹“這是我哥哥,小心招待”云云,那姓楊的老媽子就更是殷勤的不行了。
腳步聲響,葉昭回頭,卻是一怔,從二層樓梯下來一名穿藍旗袍的美貌女子,笑靨嫵媚,身段風流,旗袍下,胴體美妙曲線盡情展現,露出一雙雪白誘人小腿,乳白色高跟皮鞋,性感精緻,將其S型身材更加完美的承託。
葉昭怔住倒不是驚豔,而是覺得她面熟,等麗人走到面前德斌站起來稱呼她,葉昭才猛的省起,袁月仙啊,當初群樂坊的花魁,自己和紅娘一起“嫖”過她的,《粵報》稱其“奇花初胎,生氣遠出”。
啊,對了,是叫清華小築。葉昭腦袋飛快轉著念頭,笑著起身跟袁月仙打招呼,也不知道她還記得不記得自己,但自己現在沾了絡腮鬍,怕她多半就認不出了。
見袁月仙伸出白嫩嫩小手,葉昭微微一怔,就跟她握了握,笑道:“這個,不計費吧?袁姑娘的大名我可聽過,要沒個千八百銀元,可是難買月仙姑娘一笑。”
袁月仙抿嘴笑道:“那都是外面亂傳的,葉先生,您來這裡就是交朋友,老提錢可就俗了不是?”
葉昭笑道:“好,不提錢,不提錢,晚點結賬時月仙姑娘也不能提錢哦。”
袁月仙被逗的花枝亂顫,咯咯笑道:“葉先生要捨得月仙沒飯吃、沒衣服穿,今天算妾身奉送先生的就是。”
葉昭本就是陪德斌來樂呵樂呵,卻實在沒想到小築的主人是袁月仙,這個袁月仙,葉昭可是久聞大名,不是從別處,乃是從內務局呈上的機密檔案中。
袁月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