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斯布姆總督帶去我的口信,如果巴達維亞亦或爪哇島再出現任何迫害華人僑胞的行為,我們將會認定他為一等戰爭罪犯,要為千千萬萬的人死亡負責,他面對的,將會是絞刑。”
赫倫吃驚的看著馬大勇,沒想到中國人會釋放他,更沒想到,中國人竟然威脅要絞死博爾斯布姆總督,而且信誓旦旦,絕不是危言恐嚇。
溫庚南本來還想為赫倫說情,聽了馬大勇的話才放心,更是暗暗點頭,第一次與南朝官員打交道,竟然是出乎意料的令人佩服。
馬大勇又道:“此外再次嚴重警告你國海軍,立即釋放我被扣押之商船,十日期限,如果超過十天,我們也將不得不對荷蘭商船進行報復性的武力打擊。”
按照攝政王授意,這場戰爭還是控制在比較小的限度內,最起碼,沒有攻擊荷蘭的商船。
赫倫默默點頭,實在無力出聲反駁,從雙方的表現來說,中國人,好像站在了戰爭的正義一方。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所謂文明
中國水師在檳港擊潰了荷蘭人的艦隊,訊息傳來,就算認為中國人能最終獲勝的美國公使麥查遜都吃了一驚。
麥查遜和葉昭相識已久,更認真研讀中國人的新思想,《中國時報》《粵報》都是他必讀的報紙,是以他比誰都清楚南中國可能具有的巨大潛力,他甚至深信,只要南中國被攝政王統治下去不鬧亂子的話,其必然會成為任何人都不敢低估的新生力量。
而這一天,卻比他預想的還要來的早。
《粵報》、《寧報》等等主流新聞紙都以慷慨激昂的文字描述了平遠水師的大捷,實際上,平遠水軍此次根本沒有攜帶隨軍記者,幾張荷蘭人戰船的照片,還是坤甸海戰的戰利品,剛剛送來南國,卻被幾家報紙以訛傳訛寫成了檳港海戰中俘獲的荷蘭艦隻。
南國再一次掀起了募捐熱潮,伍崇曜等南國巨賈合力捐資一百萬兩白銀,請為海軍添置艦隻,日升昌李家,單獨捐資二十萬兩,以助南國軍備,想也是攝政王那句話,一直成為李家心頭的大石。
南國各界捐款超過千萬兩之巨,就算上海這個貿易自由港,華商們同樣慷慨解囊,捐資過百萬兩,很多華商紛紛加入南朝戶籍。這個時代不同後世,華商們在同洋人打交道時,能很明顯感覺到國弱民貧時受到的歧視,甚至現在在上海,英法租界的工部局,對於南國商人和北國商人也開始區別對待,更準備吸收一到兩名南國商人成為工部局董事,以便更好的與南朝政府合作,治理好上海租界。
一千多萬兩白銀,對於葉昭來說就是及時雨,這場戰爭,不但凝聚了人心,更加速刺激了南朝軍工業發展。
在福州造船廠進行第一艘排水量五百噸的蒸汽鐵甲輪船試生產之時,南國境內第三家大型造船廠武昌造船廠也開始了其考察籌備階段,武昌造船廠跟廣州造船廠、福州造船廠都不同,其還沒開始籌備,就已經被定義為軍工企業。
在內河,保有一家大型軍用船舶生產企業,不管是現在,還是對於將來,都有著非常現實的重要意義。
實際上,在上海,英商尼柯遜開始經營祥生造船廠,香港的幾家造船廠同樣在進行擴建,雖然比之廣州、福州兩處輪船局差之遠矣,但同樣可以作為南國船舶業的有益補充,甚至香港的一家船廠已經在同廣州造船廠合作,為廣州造船廠提供一些其力所能及能生產的部件。
華商在朝鮮漢城、越南沱淡以及日本長崎都建有或者正在建造造船廠,或者說,稱為修船廠更為合適,僅僅能為遠洋船隻提供必要的保養和維修,造船也不過是近海的沙船或者漁船,但其對於平遠水師的意義不言而喻。
有時候看著地圖,葉昭也感慨,不知不覺間,在東亞,平遠水師已經漸漸打上了自己的烙印。
希爾頓的到訪,葉昭一點也不出乎意外,這時候,就要聽聽英國人的價碼了。
在惜陰書院的花苑,涼亭中,希爾頓欣賞著奼紫嫣紅,品著中國香茗,愜意的道:“在倫敦,我是喝不到這麼美味的茶水的。”
中國茶,對於英國人來說就好似鴉片,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其從美洲搜刮而來的貴重金屬都被運來東方,交換這種令他們欲罷不能的飲品。
貴重金屬總會有時而窮,茶葉卻季季翻新,最後,英國商人終於找到了中國的軟肋,那就是鴉片,其實英國人在很多國家推銷鴉片,卻僅僅毀了一箇中國,不能不說,一個民族,若是安於現狀,禁錮了思想,就更容易被這類精神藥物所控制。
葉昭笑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