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氣啊,狠狠咬了他一口,看著他得意洋洋離去,又忍不住抿嘴輕笑。
葉昭輕車簡從前往太平府,作為南國實際的統治者,說是輕車簡從,實則也跟了一百多名侍衛、一千多名營兵,又有蘇皖巡防總兵官鄭澤武陪同。
鄭澤武乃是葉昭的老熟人,他原名鄭狗子,當年葉昭破陳玉成,鄭澤武是管隊,大罵過那些不肯回家的女館婦女,被葉昭看到,還捱了他上司哨長一腳。後來雖也請先生起了個響亮的名字,拋棄了鄭狗子這個陪伴他多年的花名,可人還是那個人,還是那個粗豪的大漢。
紅娘剛剛破太平府時,鄭澤武為皖南陸路巡防太平府都司,太平府軍管時的最高長官。
南京定,葉昭開始裁撤整編巡防、鄉勇,每省巡防裁撤至八千人,同時換裝火器,基本上,八千巡防兵中,火槍兵能佔到半數以上,戰略省份,廣東、蘇皖每省巡防兩萬,雲南、貴州,額定為一萬五千,同樣火器兵佔據半數以上。
蘇皖、雲貴,也留有少數實力精良的民團,武器暫不上繳,出則為兵,歸則為民,保家衛境又便於管理,那種十幾人幾十人的火頭軍實則最容易滋擾鄉里,自然一概裁撤。
如此不算水軍,南國步兵團、巡防總兵力二十萬人左右,即保持強大的戰鬥力又不致使得財政背上巨大的包袱,實則清末解體前總兵力大概四十萬左右,到後來軍閥混戰,四處抓壯丁,扛上槍就成了兵,整軍整軍的今天投靠這個山頭,明天又投靠那個山頭,很多部隊根本稱不上是正規軍,人數是有了,戰力卻實在堪憂。
蘇皖巡防總兵官,葉昭自然會選用極為信任的人,最後挑中了鄭澤武這位平遠軍悍將。而從此以後,鄭澤武不負所托,一直追隨葉昭擔任衛戍區指揮官,以鐵血手腕鎮壓公平革命黨、反對派的陰謀,在那些痛恨葉昭的人眼裡,鄭狗子是一隻名副其實忠心耿耿的鷹犬、獵狗。
此刻,葉昭正坐在篝火旁,看著侍衛副總管烏爾登給他烤紅薯。
千多人的隊伍,雖然步兵隊也跟著馬車跑,急行軍,但葉昭體恤下情,自不能令車馬走的太快,是以半日功夫,也不過行出五六十里,夜幕降臨,在野外紮營。
前方隱隱有村落,黃土路旁,又有小溪流淌,早有馬軍偵察兵四下佈線,因距離長江不遠,還遇到了巡防江防哨。
“狗子,你來!”葉昭對鄭澤武招了招手,鄭澤武就咧嘴嘿嘿一笑,忙跑了過來。
葉昭指了指旁側散落的七八個大紅薯,說:“你也拿塊烤,坐吧,聊聊。”
“喳!”鄭澤武單膝跪倒打千,這才盤腿坐下,腰桿筆直,拿起紅薯串了鐵絲,小心翼翼放在篝火鐵架上。
“聽說你新添了個兒子?”葉昭笑著問。
鄭澤武一怔,卻不想王爺這都曉得,撓了撓頭,嘿嘿傻笑,拘束的說:“是,挺像我的,大腦袋。”
葉昭就笑,說:“等回了南京,我跟他合個影留念。”
鄭澤武嚇一跳,說:“王爺,這,這可不行,那小子臭氣熏天的,可,可怎麼能跟您照相?”
葉昭瞪眼睛道:“什麼話?咱平遠軍的孩子,在你嘴裡就變味兒了?我可巴不得他們快點長大,多學點文化,比咱們強。”
鄭澤武嚇得撓頭,不敢說話。
葉昭接過烏爾登遞來的紅薯,掰成三塊,扔給烏爾登和鄭澤武每人一塊,說:“有福同享。”
烏爾登和鄭澤武就捧著紅薯想跪倒謝恩,葉昭一蹙眉,說:“都給我好好蹲著、坐著,我的話都當耳邊風是吧?動不動就磕頭,又有幾個真心實意的?”
鄭澤武和烏爾登大眼瞪小眼,都哭喪著臉道:“主子(王爺),奴才(小的)可是真心的。”
葉昭忍不住笑,說:“都坐下吧!”
見王爺心情頗佳,兩人才放了心,慢慢在篝火旁坐下,和王爺一起吃起了紅薯。
第一百零二章 他老人家
廣府鋼鐵行太平府分廠剛剛處於典籍階段,在南城城郊十幾裡處圈定土地,現今正在平整地面、修建廠房。
實則太平府分廠比之廣府總廠規模尚要龐大,佔地過兩千畝,全廠包括生鐵廠、肖特爐鍊鋼廠、貝塞麥鋼廠、鋼軌廠、鐵貨廠、熟鐵廠等大廠和機器廠、鑄鐵廠、打鐵廠、鉤釘廠等數個小廠。
機械裝置,除廣州製造,也有部分從歐洲進口,現今機械已經陸陸續續抵達廣州。
分廠建設除總廠撥款,又從廣府銀號貸款、加之國庫特別借款,投資共兩百萬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