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蓉兒幾人接觸社會,怕少不了有人暗戀。其實如果自己不出現,這人多半一輩子也不會表露出來,更不敢說出口,也是,幾女越來越是嬌豔,能自信在她們面前吐露愛意的,那也得是極為出色的人才了。
雖然不敢透露愛意,但男人女人都有種自我安慰的心理,總以為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不會看上凡塵中的人,這個幻想破滅,想來會受打擊了。
從京師大學校門出來,葉昭等人就變成了一溜腳踏車隊伍,蓉兒本來要騎車帶葉昭,但葉昭卻要她坐前面橫樑的軟墊上,蓉兒笑嘻嘻依了,開心的扶著車把,又一直問葉昭:“相公,你累不累?”
車隊裡唯一的外人就是蓉兒的女同學瑾萍了,也是蓉兒在京師大學最好的朋友,葉昭問了她家世,卻是交通大臣曾望顏的侄女。
此時瑾萍一邊蹬腳踏車,一邊笑著說:“婉貞,你一直說成親了,我還不信呢,原來是真的。”
蓉兒嘻嘻的笑,說:“我相公好不好?”
瑾萍翻了個白眼:“好又怎麼了?我又搶不來。”葉昭的身份是軍中將領,瑾萍以為是勢力挺大的一位總兵,說話也就不大拘束。
和瑾萍在上四條衚衕口分道揚鑣,葉昭車隊拐入衚衕,瑾萍則揮揮手,繼續向北駛去。
葉昭笑道:“你這朋友不錯。”確實,葉昭現在也不喜歡蓉兒交整日苦哀哀的朋友,有些人事情太多,也太敏感。
葦月伊織所住的日本館,便在上四條衚衕裡,深幽的日本庭園,水聲瀝瀝。
葦月伊織的父母也被接來了北京,與她同住在日本館,伊織的生活自也無憂無慮,再不似以前那般寂寞,雖然,伊織早就習慣了孤寂的一個人生活。
庭園中有一座二層小樓,一層為待客室,貴妃沙發,紫木茶几,雍華雅緻,電話也安裝在待客室中。
渡邊先生和渡邊太太見皇帝和皇后駕到,誠惶誠恐的磕頭,葉昭笑著將兩人扶起,又見葦月伊織眼裡的歡喜,笑著捏了捏她臉蛋,伊織一襲粉色和服,美豔四射。
葉昭就拿起電話,搖通總機,女接線員聲音甜美,“先生下午好,請問您要哪裡?”
“紫禁城。”葉昭感覺得到,那女接線員明顯一呆。身後蓉兒小聲提醒:“相公,是東方一號。”
雖說現在電話都有跡可循,絕沒有人敢去騷擾紫禁城總機,但在電話局,紫禁城自也有了代號,就是“東方一號”。
葉昭是第一次打外線電話,眼見蓉兒比自己都懂,乾咳一聲,說“東方一號”,很快接通了紫禁城總機,又令接線員接了鍾粹宮,跟紅娘說了一聲,晚飯和蓉兒在伊織這裡解決,晚上也不見得回去。
蓉兒雖然想念小寶寶,但相公這般說,自也不能違拗。
“電話就是方便啊!”葉昭感慨著說。
渡邊先生和渡邊太太一陣附和。兩人當初窮的賣掉了女兒,本以為一輩子也沒臉再見麻奈子,誰知道麻奈子是中國人所說的鳳凰命,竟然成了中國大皇帝的妾姬,現今生活在這豪華的庭園中,以前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名都想法設法打聽他們訊息,透過兒子渡邊一郎送來豐厚禮物,只是渡邊一郎將此處住址保密而已,若不然,肯定車水馬龍,只怕天皇和將軍都會遣使來問候。
活得這個份兒上,哪怕就這樣風風光光活一天,此生就再無遺憾。
晚上時分,蓉兒並沒有在此留宿,用過晚膳,紅娘就打來電話,說是堯媛哭鬧,看起來是想媽媽了,隨即內侍衛們護送蓉兒回宮,葉昭則留了下來,就回京第一日與眾妃熱熱鬧鬧吃酒時見了葦月伊織一面,可一直也沒機會單獨相聚。
葉昭和伊織一家坐在沙發上品茶,與伊織聊起大漠風光,渡邊先生和渡邊太太互相對望一眼,就識趣的想告辭。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渡邊先生忙去接電話,可怕什麼來什麼,打來電話的正是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還說馬上就到公寓來,渡邊先生可急眼了,警告他不要再來,電話卻掛了。
打來電話的是日本使館的一名官員,在京城,各個使館也都安裝了電話,主要是為了和外務部聯絡更方便。
日本使館這名年輕武官喚作山本敬助,是渡邊老兩口遛彎時無意間認識的,日本人將使館選在東交民巷,可見其並不甘於做中國的屬國,日本使館距離伊織的別苑也不算遠。
他鄉遇國人,山本敬助和渡邊老兩口極為談得來,渡邊老兩口只說是在中國做生意,山本敬助信以為真。前幾日,山本敬助來拜訪渡邊先生,見了葦月伊織一面,立時驚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