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微微頷首,說:“先談著吧。”不管怎樣,剛剛中俄一戰獲得了極大利益的帝國,不能馬上跟英國交惡,這塊地怎麼處理也好,不能令加拿大人為了對抗中國人的威脅同他的南方鄰國變成盟友。
其實葉昭的話換成“先拖著吧”,才更符合他的本意。
因為中國人口的眾多,而且開始推動在西伯利亞佔領區的移民,在歐洲,一種類似於“黃禍論”的觀點開始得到一些政治家的認同,有人認為中國是來自東方的巨大危險,在西方報紙一篇文章上說:“估計中國有四億人口,也可能有六億,他們十分擁擠地居住在帝國境內,於是現在越來越多的人以不可阻擋之勢大批向外移民。”
同樣,帝國境內重工業城市噴著黑煙的密密麻麻工廠甚至超越了人口擴張土地帶給一些歐洲人的恐慌,取之不竭的人力資源、奴隸般服從的工人,造就出令人恐怖的中國商品海洋,而科技的發達和冷冰冰集權下帶來的高效,一個令人望而生畏的帝國正在形成。
各種新思想和完全可以同歐洲各擅勝場的人文法治精神又令歐洲人心中有種難言的失落,幾乎是彈指間,這個古老的國家突然迸發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活力,甚至令一些歐洲人開始懷疑 “歐洲中心論”這一原本他們認為顛簸不破的真理。
鄒凱之翻了翻手頭的文函,又道:“還有阿富汗,英國人在印度開始集結僱傭軍,很可能會在近日發起對阿富汗的戰爭。”
阿富汗,曾經是歐洲、中東對印度的貿易和文化交流中心,南來北往的客商在喀布林繁華的大街上熱鬧的交易,學貫東西的學者在這裡意氣風華的長嘆,但當歐洲航海家發現了歐洲到印度的海上航線後,阿富汗的光彩漸漸暗淡,變得越來越閉塞。現今中國人打通的新絲綢之路,一條通往波斯、奧斯曼土耳其的陸上貿易商路,同樣遠離阿富汗。
鄒凱之繼續道:“臣以為,還是要同英國人談談,阿富汗是我國的鄰國,維繫鄰國政局穩定是帝國的責任。”
葉昭微微頷首,中俄之戰後,好像需要同英國人打交道的糾紛越來越多,這不是什麼好現象。
端起茶杯品了口,葉昭道:“你下去吧。”
鄒凱之猶豫了下,還是起身告退,明日是他接受議政院質詢的時間,現今的他遠不似表面看起來這般平靜。
葉昭拿起御桌奏摺翻看,遠遠的大殿門旁桌案上,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秘書官接了電話,走上幾步奏道:“聖上,婕妃娘娘好像遇到點小麻煩。”婕妃娘娘便是花姬,現今花姬、莎娃、葦月伊織早已晉為妃。
葉昭就笑:“什麼麻煩?”隨即擺擺手,“好了,去排車,正想與她一起用午膳為她慶祝呢。”今天是花姬第一次正式授課的日子,晚上克里斯蒂娜可能會到天津,都是令葉昭心情舒暢的事,以前,最擔心的就是花姬,難道就這麼怯怯小兔子般過一輩子嗎?雖說子非魚不知魚之樂,可心裡總是心疼她,好不容易出去工作了,葉昭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
崇文女子學校環境清幽,是京城有名的貴族女子學院,分八個年級,啟蒙教育初級班一直到中等教育高階班,共有學生二百餘人,花姬教授啟蒙教育中級班的音樂課。
葉昭的黑色轎車按照規矩泊在校園外,葉昭匆匆領著兩名侍衛進了學校,對著正門是花壇和雅緻的影壁,影壁上題字據說是皇后娘娘親書:“賢良淑德 自強自立”。
左側一排畫梁雕柱的平房是教師辦公室,現今可熱鬧的緊,門前還有幾名穿著黑制服的警察。
葉昭見了微微蹙眉,便停下了腳步,鄭阿巧快步跑了過去,與守在門外的幾名警察說了幾句話,隨後進了辦公室,從玻璃窗,可以看到辦公室中人影綽綽,還有吵鬧的聲音。
不一會兒,花姬在鄭阿巧陪同下走出,後面的小丫頭,一身侍女打扮,實則是花姬身邊侍衛,葉昭記得好像叫韓紅。
看到花姬那嫩嫩可人兒的小黃格子衣褲,葉昭就不禁好笑,怎麼看,都沒為人師表的那個範兒。
花姬怯怯來到葉昭身邊,眼圈還有些紅,葉昭柔聲道:“別怕,走,去吃飯。”
鄭阿巧在葉昭身邊低聲道:“主子,韓紅把那家長給打了,聽說是辱罵婕主子來著。”
葉昭微微蹙眉:“什麼家長?”他只知道前半部分,說是花姬第一堂課,便有兩個女學生吵架,雖然都是八九歲大的孩子,但能來崇文學校上學的多是大家閨秀,吵架還是很罕見的,聽說是其中一個女學生極為霸道,父親號稱有百萬身家,經營藥材生意。因為責任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