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太太按一按,大夫說,要常常按摩肌肉,以免病好後身子僵硬。”
姚老太太眼中露出一絲感激和欣慰,金穗朝她柔柔一笑,待姚老太太緩了會兒,金穗便給她按摩雙腿和胳膊,姚真真見姚老太太舒服地眯著眼,吵著跟金穗學。金穗邊教她,邊在心裡嘆氣。
姚老太太這回的病來勢洶洶,是因著情緒大起大落的緣故。
伯京裡,姚瑩瑩逃出姚太后的“魔爪”,姚太后還是不放棄姚瑩瑩難得進京的機會。在慕容霆的婚禮上,姚太后下懿旨賞賜慶賀,同時讓太監傳口諭,命姚瑩瑩進宮陪伴,以慰她思念孃家人之苦。誰都知曉姚太后的養父母在伯京城做著伯爵享福,又都知曉她真正的母族是梁州的姚府,這口諭一出,都說姚太后重孝義,生恩養恩兩頭重。
大家本以為姚瑩瑩被太上皇橫插一槓指給江夏王世子,姚太后會發怒,會厭棄姚府,但好在姚太后大度地原諒了太上皇抽的冷巴掌。
姚瑩瑩入宮陪伴姚太后的訊息一傳到梁州,前一刻還沉浸在喜悅中的姚老太太便病倒了。
姚老太太的病恐怕得等到伯京再傳喜訊才會痊癒。
這個喜訊並沒有讓姚老太太等待太久,選秀結束後,皇帝、太后、攝政王妃三方把關甄選,為年輕的皇帝選出一後三妃,封后的千金小姐是帝師的孫女,皇貴妃是攝政王妃母族的千金,祖籍錦官城的史露華封為淑妃,其他粉黛佳人不贅述。與此同時,姚瑩瑩帶著姚太后送的大批“添妝”出宮,皇帝下聖旨為姚瑩瑩和江夏王世子賜婚,姚長雍一行人不日即將啟程回梁州。
姚府眾人齊齊舒口氣,金穗也覺得這場仗打得太不容易了。
姚老太太收到信後,身子輕省不少,能下床走動了,金穗讓人送薰衣草給姚老太太賞玩,其中有紫色和藍色的薰衣草,正是文華所帶花種種出來的。姚老太太隔著窗子指著密密地擺在一起的薰衣草道:“那紫色的不錯。”
“老太太真有眼光,我今年為府城的花店供貨,聽店主說,紫色的薰衣草要價到三十多兩銀子一盆。遺憾的是,紫色薰衣草種子不多,待明年我種它個一畝兩畝,閃閃的,種的不是花,都是銀子!”金穗笑嘻嘻地道。
姚老太太點她額頭嗔道:“真是財迷!物以稀為貴,越少越稀罕。”
“還是老太太精明,會算賬。”金穗受教似的地點頭。
“你啊,就會哄我開心!”姚老太太從屋子裡走出,左右手分別扶著金穗和姚真真,“待過兩天,我去你那薰衣草農莊裡散散心。”
金穗和姚真真對視一眼,眼中都有笑意。金穗忙一口應下來。
姚老太太在府中等得心焦,到金穗的莊子上轉了一圈,過個夜,便回府了,直到五月初,將將趕在五月初五回到梁州。
姚府舉府歡慶,姚老太太看見大家平平安安地回來,情不自禁地潸然淚下。
“讓老太太擔心,是孫兒不孝。老太太快抹了淚,孫兒這不是齊齊整整地回來了麼?”姚長雍溫聲軟語地安慰,忽然,他的身體晃了晃,眼前一道黑影襲來,只一瞬,又恢復清明。
姚老太太扶住他的胳膊,驚道:“雍哥兒!”
姚長雍狠狠地閉了閉眼睛,方才突然而至的深度疲憊的感覺消失不見,他穩穩神,嘴角勾起的弧度絲毫不變:“老太太,孫兒是太過高興,加之一路急著趕回來,有些倦怠。還請老太太容不孝孫子與老太太同乘一車。”
姚長雍滿臉的風霜之色,袍角染著幾許泥巴灰塵,眼袋青黑,一副沒睡飽覺的模樣。
姚老太太驚疑不定,又未見其他不妥,稍稍安心,心疼地拉他上馬車:“跟祖母還客氣什麼?瑩丫頭也來。”不忘回頭對歡大奶奶道:“歡哥兒媳婦,源哥兒媳婦,讓黃姑娘和真丫頭坐你們的車回去,莫怠慢了黃姑娘。”
金穗來時是和姚老太太一起乘車來的,同乘的有姚真真。
歡大奶奶忙蹲身領命,姚真真拉上金穗的手,金穗朝馬車上的姚長雍、姚瑩瑩點個頭,又向姚大太太、姚三太太、津二奶奶各行一禮,這才隨姚真真上了馬車。
姚府熱鬧幾天,姚老太太開始熱火朝天地為姚瑩瑩準備嫁妝,姚瑩瑩與江夏王世子的婚事在秋天,因姚瑩瑩早到了婚齡,嫁妝早早備好了,準備起來並不費事。
金穗是在蜀味樓扮“金鑫”時遇上姚長雍,金穗和賀世年一起向他稟報了張府和冀州柴府的明爭暗鬥。現如今,張府聯合十幾家小型的瓷器館成立了個陶瓷商會,專門對付氣勢囂張後臺硬的柴府,這出戏越來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