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怎樣有趣,貧窮是醜惡的!”
“但是貧富不均又怎樣?”
“那是命,為什麼木星比海王星大?你不能轉變造化的!”
“但是假如猜忌,嫉妒和憤懣的感情一旦粹發起來……”
“但誰是君龍之首呢?”她問道。
“經營和佔有工業的人們。”
兩人間靜默了好一會。
“我覺得這些人都是些壞頭目。”她說。
“那麼他們要怎樣才算好頭目呢?
“他們把他們的頭目地位不太當你一回事。”她說。
“他們對他們的地位,比你對你的男爵夫人的地位,更當作一回事呢。”他說。
“但是我的地位是人家強給我的。我自己實在不想。”她脫口而出道,他把車停了,望著她:“現在是誰想擺脫負任?現在是誰想逃避頭目地位一如你所稱的一責任。”
“但是我並不想處在什麼頭目地位呢。”她駁反道。
“咳!這是逃避責任。你已有了這種地位:這是命定的。你應該承受下去。礦‘工們所有的一切起碼的好處是誰給的?他們的一切政治自由,他們的教育,他們的衛生環境,他們的書籍,他們的音樂,一切一切,是誰給的?是不是礦工們給礦工們的?不!是英國所有的勒格貝的希勃萊,盡了他們的本分給的,而且他們應該繼續地給與。那便是你的責任。”
康妮聽,臉氣得通紅。
“我很想給點什麼東西。”她說,但是人們卻不允許我。現在,一切東西都是出賣的,或買來的,你所提起的那種種東西,都是勒格貝的希勃萊用高價出賣給礦工們的,你們是不給一分一毫真正的同情的,此外,‘我要問問,是誰把人民的天然的生活與人性奪去了,而給與這種種工業的醜惡?是誰?“
“那麼,彌要我怎樣呢?他氣得臉發青說,”難道請他們到我家裡來搶動麼?“
“為什麼達娃斯哈弄成這麼醜惡,這麼骯髒?為什麼他們的生活是這麼絕望?”
“達娃斯喻是他們自己春夏秋冬成的,這是他們自由的一種表現。他們為自己做成了這美妙的達娃斯哈。他們過著他們的美妙的生活。我卻不能過他們的那種生活。一條蟲有一條蟲的活法。”
“但是你使他們為你工作,他們靠你的煤礦生活。”
“一點也不。每條蟲子找它自己的食糧,沒有一個工人是被迫為我做工的。”
他們的生活是工業化的,失望的,我們自己的也一樣。“她叫道。
“我不相信這話,你說的是騎麗的溺藻,只是矚目待斃了的殘餘的浪漫主義的話,我親愛的康妮呵,你此刻一點兒也沒有失望的人的樣了呢!”
這是真的。她的深的眼睛發著亮,兩頰紅粉粉的發燒,她充滿著反叛的熱情,全沒有失望著的頹喪樣兒,她注意到濃密的草叢中,雜著一些新出的蓮馨花,還裹著一層毛茸,她自己憤橫地奇怪著,為什麼她既然覺得克利福不對,卻又不能告訴他,不能明白地說出他在哪裡不對。
“無怪工人們都恨你了。”她說。
“他們並不恨我!”他答道。“不要弄錯了,他們並不是如你所想象的真正的‘人’。他們是你所不懂的,而且你永不會懂的動物。不要對其他的人作無謂的幻想,過去和將來的群眾都是一樣的,羅馬暴君尼羅的奴錄和我們的礦工,或福德汽車廠的工人,是相差得微乎其微的。我說的是在煤場裡和田野裡工作的奴錄。這便是群眾,他們是不會變的,在群眾中,可以有個露頭角的人但是這種特殊的現象並不會使群眾改變,群眾是不能改變的。這是社會科學中最重要的事實之一。PaneeCicenses!可是不幸地,我們今日卻用教育去替你雜要場了。我們今日的錯處。就錯在把這般群眾愛看的雜耍場大大地剷除了。並且用一點點幾的教育把這般群眾弄壞了。”
當克利福吐露著他對於平民的真正感情時,康妮害怕起來了。他的話裡,有點可怖的真理在。但是這是一種殺人的真理。
看見了她蒼白的顏色和靜默的態度,克利福把小車子再次開動了。一路無言地到了園門邊,康妮把園門開啟了,他重新把車子停住。
“現在我們所要執在手裡的是一條鞭,而不是一把劍,群眾是自從人類開始直至人類末日止,都被人統治的,而且不得不這樣,說他們能自治,那是騙人的笑話。”
“但是你能統治他的麼?”她問道。
“我?當然!我的心和我的志願意都沒有殘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