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和我作對？”

程諾眯起眼睛：“我年紀大了，當然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們就不能看在我當初救過你一次的份上，放過他呢？”

林揚冷笑：“休想，他欠下的，我一定會讓他親自償還。”

程諾嘆氣：“他畢竟是你的爸爸。”

“爸爸？別我在面前提這兩個字。”林揚的臉扭曲起來。

這兩個字就像是一個很細很長的刺，毫不留情的插到了他的心臟之上。

第三百七十九章　臉皮很厚

“你恨他，我也明白，我一直想和你談談，只是你不肯見我，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已經知道錯了，這麼多年，也一直活在懺悔之中，難道你真的想讓他死在你面前，你才可以原諒他嗎？”

林揚咬著牙說道：“死？呵呵，太便宜他了。”

程諾站起神，走到林揚的面前。

三十多年前，這個孩子還只有四五歲的年紀。

他那個時候在寒風中被凍的瑟瑟發抖。但是那張倔強的臉蛋，始終不肯認輸。

他站在街頭，看著行人匆匆，那個時候的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活下去。

他並不怕死，腦海裡只有仇恨。

讓那個害死自己媽媽的男人償還欠下的血債。

北風夾雜著大雪，鵝毛大的雪花伴隨著呼嘯的寒風，讓他的整個身體都麻木了。

他縮成一團，臉蛋慘白，嘴唇發紫。

話都講不出來。

等他看到了自己的媽媽以為自己會和媽媽見面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脫下大衣，披在他的身上，然後抱著他上了車。

迷迷糊糊中，他睜開眼睛，看到了自己身處找一個豪華的大廳。

溫暖的感覺，慢慢的席捲他的全身。

那個帶自己過來的女人盯著他的眼睛，眼神裡帶著慈愛的光芒。

就像是自己的媽媽。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大街上？”

他嘴唇乾裂，那個女人給了他吃的，他並沒有說話。

女人以為他是啞巴，還是把他留了下來。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彷彿真的是個啞巴。

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會說話。

當初，離開了他們居住的那個地方之後，他就一直在街頭流浪。

三歲不到的年紀，平常人根本什麼都不懂，而他卻意外的懂得了，自己的命，自己的恨。

活下去，這只是心裡最堅定的想法。

不管發生什麼，都要活下去。

在女人家裡過了兩年，他記住了女人的名字。

程諾。

記住了他善待自己的那兩年。

後來，在它六歲的時候，離開了尹家。

而那個時候的程諾，終於從當時還只是共基會一個堂主的嘴裡查出來了那個孩子的下落。

他是林木海的兒子，林正陽。

“哎，沒想到你的變化那麼大。”

程諾想起三十多年前，那個三四歲的孩子眼睛裡的恨意。

幾乎讓人覺得恐怖。

一個孩子會有那樣充滿了無盡恨意的眼神。

讓人會感覺頭皮發麻。

面前的林正陽，已經不再是個小孩子。

而他眼神裡的恨意，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被帶走。

“你今天找我來，是要殺我嗎？”程諾望著林揚的眼睛。

林揚握緊了拳頭，雖然他可以殺了程諾，甚至程諾沒有還手的餘地，但是他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程諾對他有救命之恩，沒有程諾，他或許早就死在了街上。

“我不會殺你，只是，我和林木海的恩怨，你還是別參合了。”

林揚的語氣緩了下來。

程諾還想說什麼，但是從林揚的眼神就可以判斷的出來，他是不肯罷休了。

“好吧，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程諾無言的說道。

“我不會後悔。”

林揚的眸子裡帶著冰冷的寒意。

他轉身走了出去。

程諾幽幽的嘆了口氣。

看來他一定是非要殺了老毒物，心頭的怒氣才肯罷休吧。

林揚離開之後，程諾撥通了尹天爵的電話。

“天爵，我該為你辦的都辦過了